月落日升,晨光灑金。
星期天,車站上等公交車的人並不多。
一男一女,兩個人各背著一個大筐,從兩個方向,向公交車站走去,到了車站後,互相交換了一下竹筐。
這兩人,正是鄭欣蓉和向勇。
“這是上次的錢,59塊。”向勇遞過來一把錢,又看著鄭欣蓉,抿了一下嘴唇。
“以後送一趟給你兩塊錢吧。”說著鄭欣蓉又從那一把錢裡麵,拿出一塊錢,遞給向勇。
“不行不行,之前都說好了的。”
“你聽我的,因為咱們要的貨比較多,所以說我讓那邊又降了一點價格。”鄭欣蓉堅持著。
“那,那,那好吧,謝謝蓉蓉。”看鄭欣榮態度,向勇不再堅持,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另外,這裡還有100塊錢。”鄭欣蓉又拿出一把錢,“給你那幾個兄弟分一下。每人5塊,剩下是你和向智你們弟兄倆的。”
看到向勇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鄭欣蓉肅然嗔聲道,“保護好我弟弟小寶,負責他在學校裡的安全,不許任何人欺負小寶。”
頓了一下,又說“千萬不可大意,說不定會有外校的人混進來。”
向勇認真地說,“放心吧,之前兄弟們就有分工的,我再跟他們強調一下。”
“好,以後我每個月都會給你100塊錢,你來分配。”
向勇抿了一下嘴唇,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鄭欣蓉不敢大意,現在有錢了,就要把錢用在刀刃上。
公交車來了,鄭欣蓉揮著手,目送向勇上車。
看到車站上沒人了,她意念一閃,剛剛背後空著的筐裡,瞬間裝滿了草藥。
懸壺草堂。
“爺爺,您好,我又來了。”鄭欣蓉雖是背著一個大筐,但步履輕快地走了進來。
“小鄭姑娘,你來了。”盛仙醫滿心歡喜,走了過來。
“上次你走的時候,草藥錢還沒有結呢。”
“爺爺,不用結了。”鄭欣蓉認真地說“上次你幫我鑒定糖塊有毒,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以後我每個星期,都免費給您送兩筐草藥來。”說著,她的臉上閃著狡黠和期待。
“哦,有這樣的好事嗎?”盛仙醫饒有興趣的看著鄭欣蓉,“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我想跟仙醫爺爺學本事,爺爺收我為徒吧。”
“哦,為什麼?”盛仙醫眯了眯眼,嘴角微顫。
“有人給我們家下毒。”鄭欣蓉想了一下,又說“我想跟爺爺學習辨毒、識毒、解毒,保護我的家人。”
盛仙醫沒有說話,手撚著胡須,看著鄭欣蓉。
“真的,爺爺。”鄭欣蓉有點急切地說。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弟弟受傷了,然後就中了爺爺上次說的那種毒,幾天後就死了。後來我媽悲傷過度,也中了那種毒,不久後也死了。然後後媽就進門了”
鄭欣蓉把上一世的悲慘遭遇,挑著能說的,說了一遍,說到最後已是淚流滿麵。
“我知道是誰想害我們,但是我又不能說出來,我隻能暗地裡防著。”說到這裡,鄭欣蓉眼裡迸出了仇恨。
隻是一瞬間,緊接著,又露出了乞求的眼神,“爺爺,你能幫幫我嗎?”
而此時的盛仙醫,思緒卻飄向了遙遠的過去。
盛仙醫出身於杏林之家,世代行醫,祖上曾是太醫院的禦醫。
他雖然出道很早,醫術也是省地市有名的,但是,都知道盛仙醫從不收徒弟。
不是他不想把自己的醫術傳下去,而是早年收徒收得實在是傷心了。
這已經是40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