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葉美娟就翻了他一個白眼。心裡話,這能比嗎?
“那是她沒有舅舅。”珊珊尖著聲音說。
一句話,讓正在刷碗的鄭欣蓉,想起了親媽楊淑嫻。
她一直努力的想忘掉過去,想融入這個後媽的家庭。
誠惶誠恐地叫著葉美娟“媽”,沒想到,人家隻拿她當乾活的。
當時鄭欣蓉就落淚了。
撂下刷了一半的碗就出門了。
那也是鄭欣蓉在後媽時代,唯一的一次抗拒做家務。
離開家的她不知道上哪裡去。
當時還在放寒假。
她想起了鄭建國曾經說過的一件事,他同事的孩子離家出走,結果全家人到火車站去找。
她多麼希望他的爸爸鄭建國也來找她。
於是,她去了火車站。
她蜷縮在人堆裡,眼睛卻在四處搜索,希望能看見鄭建國的影子。
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她堅持不住了,就躺在連椅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害怕極了,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找站上的值班人員。
結果值班人員把她送回了家。
回到家都快11點了。
鄭建國從熱乎乎的被窩裡爬了出來,開了門。
一進門,葉美娟就陰陽怪氣地說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有誌氣不回來了呢?”葉美娟打著哈欠說。
“以後不許往外跑了。”鄭建國也黑著臉說。
“快去,先把那些碗刷了。”葉美娟陰沉著臉說。
這就想睡覺了,沒門兒。
吃完晚飯,他們的碗還沒人刷呢。
鄭欣蓉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去刷碗了。
也就是從那之後,葉美娟又生出了逼她退學的惡意。
“呼——”
想著上一世的鄭欣蓉,呼出一口濁氣。
火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終於快到省城了。
鄭欣蓉又伸頭看了一眼。
葉銳林也準備下車了。
好,正好,真好。
鄭欣蓉遠遠的跟著葉銳林下了車。
一下車她就從挎包裡,掏出一個遮陽帽,戴在頭上。
她跟著葉銳林,越跟越覺得他有問題。
葉銳林很謹慎,時不時地利用各種機會回身張望。
乘坐公交車,葉銳林前門上,鄭欣蓉後門上。
這個時候的公交車,還沒有無人售票,也沒有前門上後門下。
兩個售票員,一前一後的把著前後門賣票。
也給鄭欣蓉增加了隱蔽性。
上車前鄭欣蓉就把帽子拿了下來。
下車了,又換了一頂新的帽子。
秋風涼爽。
鄭欣蓉還不時地從包裡拿出件衣服穿上。
七拐八彎,葉銳林進了一個小岔路,
鄭欣蓉停了下來,從包裡拿出一瓶水喝了起來。
她先釋放天耳聽了一下,沒有異常,然後就跟了過去。
小岔路上人很多,她跟著葉銳林轉了一個彎兒。
哇,這邊彆有洞天呀!
右手邊一排門頭,門口放著大大小小的簸籮
前麵也是一排門頭,同樣的門口大大小小的簸籮。
再看中間。
那一堆一堆的,在地上擺放著的,是——草藥。
這裡是藥材市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