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願?”莊辰殊的目光驟然冰寒,人直直站起,睥睨著豐俊朗。
她的目光,落在豐俊朗背後的「斷魂」上。
此人若不能為她所用,隻能去死了。
“並非不願,殿下。若真是雲熠殺了我師父親人,我們便是有共同的敵人。”
豐俊朗話音沒落,莊辰殊便掩嘴笑了。
“大膽,誰說我與神相是敵人?神相為了先神洲夙夜匪懈、鞠躬儘瘁,本帝姬感激不及。”莊辰殊道。
“就當我剛才胡言亂語。”豐俊朗垂下眸,“我並非不願,隻是其間有些內情,應該告知殿下知曉。”
“什麼內情?”莊辰殊興味盎然地看著他。
豐俊朗這個人,她早查清楚了。
此人生於何時何地,幾歲上東皇墟,何時破境,平日喜歡什麼,性格如何,她案前有一份非常詳儘的報告。
豐俊朗指於自己眉心“雲熠用他的血給我種了誅識砂。”
“什麼?!”莊辰殊臉上笑意霎時凝固,嘴角弧度下斜,眼鋒如刀,她甚至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似乎害怕麵前的豐俊朗突然受雲熠所控,對她不利般,眼底惶惶。
侍神衛孫鴻碩和陳念立即上前,滿臉警惕地隔開莊辰殊與豐俊朗。
他們懼雲熠如斯。
豐俊朗不禁苦笑。
莊辰殊自覺失態,穩定身子,僵著臉,暗暗在心底消化被如此驚聞激起的萬丈波瀾。
雲熠以血所下的誅識砂,控製能力頂級。
可不知豐俊朗知不知,這一滴血,也在他身內埋下了不亞於三百年的超品神明之力?
雲熠就這麼給了豐俊朗三百年神力,卻隻給了她一百年!
不,想歪了。
這不是重點。
雲熠控製豐俊朗,想對付誰?
對付她嗎?!
若雲熠真想對付她,何須舍近求遠,借助豐俊朗之手?
這絲毫不符合雲熠的品性。
那麼,應該是準備對付豐俊朗的舅舅,公孫日月了。
這兩天,她聽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傳言。
她在梵煌城沒能求得「君陽」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出了白澤神獸隻認聖人為主的流言。
苦思良久,她覺得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便是公孫日月。
公孫日月想做什麼?原來當初挾持沈闊之女,是想玩「狸貓太子」的把戲不成?
賊子可惡!
在這種惡性事件前,雲熠的威脅都得靠後!
思及此處,她愈發覺得豐俊朗有赤子之心。
這種事情,他完全不必在此時與自己細說,隻要藏好就行。
但是豐俊朗坦坦蕩蕩,將如此重要之事和盤托出,這也算一種投誠。
莊辰殊的臉上好看了許多。
下令殺吳誌城和公孫星辰夫妻之事,她敢肯定是雲熠所為。
豐俊朗與雲熠有殺親之仇,雖有誅識砂限製,他不能威脅雲熠,但並不代表他無其他可用之處。
豐俊朗說得對,他們有共同的敵人,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