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聽見“貴妻”而字再也不淡定了,他一個踉蹌後翻在地上,盤子被震得粉碎。
“胡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老板叫嚷著。
“我老婆聽見會生氣的!!!”
“我說。”周擬又重複一遍,“李經理把你老婆做成臘腸,挺好吃的。”
“你……”
老板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擬。
“你你怎麼知道的?”老板的聲音顫抖著。
周擬冷笑著說“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麼。”
“何橋村口的寄死窯我已經見識過了,裡麵的骨頭跟你一樣貪。”
“你要不要替他們解釋一下,把人塞在那裡麵算怎麼回事?”
“我,我不是何橋村的啊!”老板的身體開始顫抖,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眼前的男人每前進一步,他就接連往後退去。
“你又騙我。”
周擬說。
“何橋村在山腳下,那麼遠,你如果從來都在鎮子裡沒有出去過,一開始又怎麼不說這七八歲的小丫頭,斷定隻有我一個是外地來的?”
周擬用指尖轉著身份證。
“這玩意兒都魂飛西天八百年了,你不知道?”
“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你隻知道有個傻子叫何遼?”
老板剛想反抗,眼見這個閻王的手上捏著一把鋥亮的水果刀,又識相地閉了嘴。
周擬搖搖頭。
“多大歲數了,老這麼欺軟怕硬會長皺紋的。”
他蹲下身,用刀刃貼著老板的麵頰輕輕地說。
“我替你說,何橋村民從寄死窯裡割下來的肉,分成老、孺,用這樣一把刀割下來,刺啦,刺啦,千萬不能逆著筋。”
“割下來之後,用水泡一泡,運到山上,風乾成好吃的。”
他溫柔地說。
“要不是我真的見過滿窯子死人,你老婆肯定就到我肚子裡了,對吧?我還會對你說,老板,謝謝你,你真是我見過最熱情的好人。”
……老板再也經不住,兩腿一蹬,口吐白沫,白眼翻了過去。
……
兩個人找了根繩子,把老板捆在一樓,一路走到二樓。
木樓梯吱呀作響,昏暗的走廊,並排著隻有四道白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們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張破舊的雙人床,簡陋到滿是深灰色的汙漬,牆壁用廢紙貼得死死的,整個房間填滿了熏臭。
“太惡心了……”
好不容易才脫離開老板殷勤的視線,又結束了一場焦灼的對峙,小荷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乾嘔起來,懷裡的兔子跌跌撞撞地跑到角落裡撓牆。
周擬若無其事地走進門一瞧,順手去窗邊開了窗戶。
清新的空氣讓小荷舒緩了一下心情,她勉強抬頭。
“你什麼時候把人家身份證掏下來了?”
小荷從地上爬起來問。
“啊。”周擬頓了頓,低著眸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在他繞過我的時候。”
“真是羊入虎口呀!”小荷一拍雙手感歎道,“你和何傻子長得一點都不一樣,老板都不知道攔住你,也太好心了!”
“他那是做賊心虛。”周擬往前走了幾步,用雙指捏住鼻子,“明知道我是外人,不打自招,看了假身份證也不管,還給這麼個破地方,我寧願相信我是好人。”
“你怎麼這麼說啊,他已經暈了!”
“……可老板也是個苦命人呀。”小荷同情地說,“像他這樣被那個李經理壓榨的小商戶這麼多,家裡都破成這樣了,隻能惡性循環呀。”
“他老婆也是……無緣無故被……”
小荷想起剛才的情景又犯惡心,“吃人……吃人是真的嗎……哥哥……?”
“不知道。”
周擬說。
“我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