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人秀眉擰起,想了一會答道,“大概是覺得此事十分重要吧。”
沈墨淵微微頜首,小聲嘟囔,“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打開相冊,看到苒苒姑娘傳送來的房舍照片,沈墨淵和蕭貴人都覺得有些新奇。
蕭貴人指著圖片問道,“這裡似乎是一扇窗戶,為何如同透明?也不是木頭所製。”
沈墨淵也搞不明白,不過苒苒姑娘那邊好東西數不勝數,他們不能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他跟蕭貴人看了一炷香功夫,選了一張二人都喜歡的圖片,然後按照顧苒苒先前教的,點了一下小紅心收藏了起來。
剛傳送過去,赤影小跑著進來,“王爺,王爺,司刹回來了。”
自從知道了對方是女兒身,他就再也不能按照兄弟相處,總覺得有些尷尬。
沈墨淵聞言,眸色深了幾許,就連一旁的蕭貴人也有些莫名的緊張。
司刹奉命潛伏在皇宮,不是什麼機要大事是不會回來的。
正想著,司刹三步並做兩步走進來要行禮。
沈墨淵看出來,對方鬢發淩亂、衣服上也滿是塵土,應當是日夜趕路。
他連忙擺手,“不必行禮,發生了何事?”
司刹依舊給蕭貴人和沈墨淵行了跪拜之禮,“王爺,陛下駕崩了。”
“此事太子秘而未宣,屬下知曉後第一時間趕回來稟報。”
蕭貴人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繼而黯淡了幾分。
儘管這個男人跟她之間談不上什麼夫妻恩愛,甚至她還曾經一度十分怨恨皇帝。
恨他為何酒後亂性,恨她幸而不專,恨他對她們母子二人境況知而不管。
沈墨淵看出蕭貴人的異樣,握住她的手寬慰道,“母妃節哀。”
蕭貴人緩緩走出書房,邊走邊說道,“哀倒也談不上,隻是往事種種,再次浮現,不免令人唏噓。”
沈墨淵想去陪著蕭貴人,被她製止,“接下來,太子若是登基,你麵前的路就更難走了,早做安排吧。”
確實,太子性情暴戾,自小就跟梁王一起百般折磨他。
現如今成為新君,定然會變本加厲。
沈墨淵將陳至、赤影、嚴文幾人召集到書房,沉聲說道,“皇帝駕崩,諸位覺得本王該如何應對。”
平日裡他是個有主見的,但是乍逢大變,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陳至首先開口,“曆朝曆代,先皇駕崩後,藩王一般都是在屬國哭喪,除非有明旨,否則不得入京。”
還沒等陳至說完,赤影插嘴道,“太子若是召王爺回京,定然是不懷好意,王爺可千萬彆去。”
嚴文附議,“現如今咱們涼州城城堅糧足,哪怕朝廷派大軍前來,咱們也可以擊退。”
南楚兩次來犯,也都是铩羽而歸。
沈墨淵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下巴上,深邃的瞳仁中滾動著驚濤駭浪。
半晌,他抬眸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國人互相屠戮,實在不是本王之所想。”
“不知太子願不願意,與涼州城相安無事。”
這話說的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子和皇後視王爺母子為眼中釘肉中刺,現如今大權在握,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沈墨淵踱步到窗戶跟前,緩緩開口,“這個冬天,比以往確實要冷一些。”
赤影是個藏不住話的,他焦急的問道,“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麼妙計了?”
沈墨淵笑而不語,轉而問陳至和司刹,“你二人素來心思細膩,可知本王是何用意。”
司刹一直在京城,對於涼州城內發生的事隻是耳聞,她搖搖頭,“屬下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