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小姐,你好像對這些天上仙了解不少啊。”廣場舞台的音樂再起,屋簷上的江憶再次坐了下來,便對蘇鈴蘭問道。
“不……了解沒意義,我也好,你也罷,這整個南贍郡城的凡人,大抵一生都隻能仰望天上。”蘇鈴蘭隻是搖搖頭,眼神變得有些惆悵黯淡,輕輕歎了一口氣。
蘇鈴蘭並不願意細說天上之人,江憶能理解這個來曆同樣神秘,天資不凡的少女的糾結,江憶同樣不會透露自己曾經見過這些天上之人,那確實是過於遙遠的領域,彆說是仙路了,目前的她,就算是百煉境也是一個難以抵達的高山,更莫說那被稱為“足下千峰問蒼天,心中一念覽塵寰”的,劃分仙凡之彆的境界——千峰境。
時光冉冉,已是初夏,無論春寒亦或夏炎,江憶既沒有放鬆輿道的學習,也沒有生疏刀法的練習,更沒放棄衝脈的努力。
在自己不屑的努力下,她終於接觸到了關於宇脈勘探,空泡空間捕獲的內容,這一切都離不開天工堂特殊勘探測繪的法器,又從這些法器的理解和學習中,了解到為法器供能的靈晶的存在,最為有趣的是,靈晶的產出又與埋在大山中的宇脈產生的靈礦有關,這又繞回了堪輿師的領域……
靈晶對於凡人來說極其珍貴,這也是導致宇脈勘探、空泡空間捕獲、儲物袋製作成本等等變得特彆昂貴的原因。
其大小如大粒粗砂,而且每粒都相當均勻,據書上所說,是因為埋於礦脈中的宇脈,實空宇介子潰滅後,溢出的靈力重新填充其他虛空宇介子,在剛剛達到與遺塵界宇空融合的臨界點,就直接跟礦石融合,形成了剛好處於某個臨界點靈力飽和度的靈晶。
因此,了解了各項臨界數值後,就算是人為製作靈晶都是可以的,但得不償失,畢竟造一個約等於廢十個,不如讓堪輿師直接尋去找宇脈和靈晶礦實在,何況這東西據聞還是天上仙專用的交易貨幣。
至於江憶的修為,在堪堪夠著十啟境中期的衝脈水平後,早已寸步難進了,但她依然時不時的往北城貧民窟去,習慣性的給那些普通人看診,哪怕是那些地頭蛇混混,誰還沒幾個家中老母,親朋好友有點小病小痛的,何況蘇鈴蘭對付這種混混的手段似乎比江憶更為老練……
江憶始終沒搞清楚蘇鈴蘭到底要做什麼,但她自己確實從這裡打聽到非常多的消息,甚至買到一些外頭難以弄到,又被官府管製的一些違禁藥石器材,這其中,靈晶也是違禁的管製品之一。
就在某一日,江憶花了相當大的一筆錢買了幾顆靈晶,想用來做堪輿器材的研究,畢竟堪輿堂每周隻給開始接觸這個層次的學員配送一顆靈晶,完全不夠研究練習,更彆說額外的探索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剛剛到達取貨的小院外頭走道,就看到大門前四個身穿黑鐵環甲的城防守軍其中一人,一腳把門口踢開,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喧嘩聲,不由得讓江憶眉頭緊緊皺起。
“王老頭,讓王大王二都滾出來!趙家管事舉報你們私販靈晶,證據確鑿,此乃重罪,跟我們走一趟!”四個兵士其中兩人推開人群,一人把王老頭逮著摁在地上,還有一個領頭的則大聲呐喊。
沒一會,本想要翻牆逃跑的王大和王二,眼見自己的老爹被控製住了,更是大氣喘個不停,臉上帶著淤傷,都隻能乖乖的走了出來,其中王大更是直接走到那位帶頭的兵士,遞出了一個袋子說道,
“跟我爹和我弟沒關係,都是我一個人乾的,我跟你們走。”
帶頭兵士嘴角一彎,很滿意王大的識相,正吩咐手下放開王老頭帶走王大,然後想伸手接過那袋子時,神不知鬼不覺的竟有一隻小手先一步的搶過了那個小袋子,立即讓帶頭兵士火冒三丈,大聲喝道,
“大膽!什麼人!”
江憶一把奪過小袋子,往裡麵一看,那是氣的直接瞪了一眼王大,竟是讓王大感到十分愧疚的低下了頭。
因為裡麵的正是四顆靈晶,是江憶之前花了大價錢私下找王大買的靈晶,貨自己差點沒拿到,還差點被拿去充作贓物被拿走了,這能不氣人嘛。
“小姑娘,你好大膽子,王大私販違禁物,你竟敢奪走贓物,是活膩了嗎?!”領頭兵士怒目圓睜,手都搭到刀柄上了,打算著若是這小姑娘不識相的話,就教訓一頓。
“嗬……贓物?什麼贓物,這人偷了我的靈晶,現在物歸原主了,我堪輿堂學子拿回自己靈晶怎麼就贓物了?”江憶嗤笑一聲,她可不能允許自己早就買到手的東西變成什麼贓物被人拿走。
領頭兵士大怒,立刻拔刀,並讓三個手下跟他一起上,定要拿下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姑娘。
隻不過江憶卻是連腳步都沒動,隻是左手拿起入鞘的持正刀,強橫的刀勁就又快又準的把衝上來的四人,一個接一個的擊飛,即便身穿甲胄,他們也感受到了透過甲胄的那股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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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輿堂的,你區區學子,也膽敢妨礙我們城防軍拿人?你就不怕進大牢嗎?”領頭的被打飛倒地後,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依然是一臉怒容,大聲質問江憶。
“妨礙你們拿人?誰妨礙你們拿人了,你們拿你們的人,我拿回我被偷的東西,難不成是你一個城防頭目,意欲貪贓不成?”江憶說話毫無疑問就是在胡攪蠻纏,反正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了,現在對麵又打不過自己,這裡又是半個自己地盤的貧民城寨,什麼王法自然就是狗屁。
“圍起來!!”領頭的還是不死心,這回決定不再一個接一個上了,而是直接先把這個該死的小姑娘圍住,一起出手製服她。
不得不說,這其實是一個多對單的好戰術,領頭兵士的選擇很正確,但就在他們要合圍之時,砰砰兩聲,靠近門口的兩人就被一左一右的打飛了。
小院門口,是一個長相清麗脫俗的少女,正是聞訊趕來的蘇鈴蘭,她倒是毫不猶豫的直接就出手打飛兩個兵士。
頭領慌了,瞬間不敢再動,他雖然認不出江憶,但認出了蘇鈴蘭,畢竟她的美貌不光在堪輿堂,即便在郡城也是小有名氣的。
隨即隻得對著江憶大聲喝道“你!敢得罪南贍趙家,你等著瞧吧!今天就放過你,這事情沒完!”
然後招呼三個手下正欲離開,卻被江憶給叫住了。
“彆急著走,你什麼名字?”
“你想乾嘛?”領頭兵士本不想理她,直接離開,但門口站著的蘇鈴蘭卻是寸步不讓,正冷冷的盯著他,讓他不由得一個激靈。
“登門拜訪你們守軍校場,總不能不報你名字吧。”江憶的語氣非常隨意,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領頭兵士心頭一驚,心想自己還想以後找她麻煩,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想直接去找自己麻煩,這不是瘋了麼!
“張……張鐵柱……”領頭兵士吞吞吐吐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憶聽到後,對這蘇鈴蘭點點頭,蘇鈴蘭便把院門出口讓開,四個守軍就灰溜溜的跑了。
這四人剛走,江憶沒看蘇鈴蘭,而是直接走到攙扶著王老頭的王大王二麵前,問到,
“你們這是走東西暴露了?”
“是……是的…”王大吞吞吐吐,對剛剛想把江憶的靈晶給出去的事情深感歉意,“給趙家散私貨,私吞了部分靈晶,想著賺多點,被他們管事發現了,管事騙我說他會擺平這事,結果轉頭就想讓我們死……”
“行吧,你們趕緊出城,離開郡城回鄉去,這事情窟窿應該不小,他們不敢鬨大的。”江憶隻一問,就完全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給了他們一個趕緊逃跑的建議,至於他們走不走,江憶就不關心了。
“鈴蘭小姐,幫我個忙。”交代完王老頭這邊的事情,江憶才回頭跟蘇鈴蘭說道,“幫我跟周堂主和洪威打個招呼,說我去城東校場走一圈。”
“你是想把事情鬨大?”蘇鈴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江憶。
“不錯,既然得罪了小人,不想日日提防,那就隻能鬨一波大的,鬨怕了,才有安寧日子過。”江憶嘴角揚起,右手輕撫持正刀柄,心中已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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