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相當的美好,但現實總是讓人無語,五個空空的標準尺寸儲物袋愣是沒把這池子的命泉水抽空,竟然還留了半池子水在裡頭。
“怎麼辦,這半池子的水也太浪費了吧。”江憶有些心急火燎,來回踱步,她是怎麼都接受不了無法洗劫一空的遺憾。
“這樣,本座一會倒是有個辦法,你先把那無垢凰髓收了吧,然後看看佛龕裡小和尚還給你留了什麼。”小白狐依舊牢牢的盤在江憶的腦袋上,然後用小爪子拍了拍江憶的額頭。
江憶微微頷首,便毫不猶豫地光著身子再次跳入了那隻有一半池水的泉水中,並迅速潛向池底。
在池子底部,經過一番仔細搜尋,終於在一個隱藏於角落處的青石凹槽內發現了一塊引人注目的紅色拇指大小的晶石。這塊晶石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迷人的光澤。湊近觀察,可以看到其內部竟然有著如同岩漿般流動的火紅液體,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給人一種熾熱而神秘的感覺。
江憶沒急著問這東西有什麼用,而是一躍而上池子邊緣,然後慢慢走到了佛龕之前。
一丈佛龕不大,實則四方都有禁製,主要作用就是隔絕佛龕內外的氣息,於是這小佛龕才能存續數千年依舊如新的一般。世尊像的手中正好捧著一個小匣子,想必就是江憶此行最重要的目標,第四顆佛珠的傳承。
“小江憶,本座且提醒你一句,小和尚要的是一個能接替他命運,對抗那些人的傳承者。他們那些禿驢最講因果,你接下了他的傳承,那就等於接下了他的因果,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小白狐卻在這時候問了江憶這麼一個問題,讓剛想上前去拿匣子的江憶頓了一頓,但她還是立即就露出微笑,一把拿過世尊像手中的匣子,頃刻打開…
“鑒錚前輩早已說過,眾生皆在局中,我不拿,照樣要麵對將來的死局,我又有何可猶豫的。”
小白狐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讚許之色,而江憶打開匣子之後,看到的是三樣東西一顆依舊是漆黑如墨的佛珠,一枚青色的玉簡,以及一個繡有朱雀紋路的錦盒。
佛珠依舊是平平無奇,江憶看不出有什麼特彆之處,更沒有鑒錚和尚招牌的無垢業火;青色玉簡貼於額頭,發現是一門功法,是觀明鏡法的後續,名為觀自在法。
“這功法!”江憶眼前一亮,興奮之情形於色,但很快又把這絲興奮壓製了下來,因為這是一篇千峰境才能修習的功法,如今的她靈台被毀,靈根溟滅,能否找到辦法重塑靈台都還是個未知數。
“小江憶,快打開那個盒子,本座總覺得這東西相當不簡單。”這時候,小白狐卻開始急切起來,它甚至都跳到匣子裡頭,但似乎沒有辦法翻開那盒子。
江憶一聽,暫時收起了青色玉簡,並把第四顆佛珠串上戴在右手,然後打開了那朱雀紋路盒子。
眼中所見,是一顆平平無奇的禽類之卵,比雞蛋要大上一些,其上似乎有密布的暗紅紋路,但極為暗淡,看起來似乎生機全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枚死卵,但又有讓江憶熟悉的無垢業火的痕跡在裡頭。
“朱雀不死卵!”小白狐驚呼,連忙走到這顆卵麵前,然後用他的小爪子輕輕撫摸卵殼,說道,“好家夥,小禿驢連本座都算計好了是吧,你徹底消亡於天地,倒是想讓本座帶小江憶登仙路…”
江憶沒明白小白狐這話是什麼意思,隻看到小白狐喃喃自語完之後,就一直在那繞著這朱雀不死卵轉啊轉的。
“小白狐,你說的這朱雀不死卵又是個啥玩意兒?”江憶試探的一問。
“朱雀就是宣夜帝國南域的鎮域神獸,後來滅族了,隻不過這應該是它後代的一顆死卵,被小和尚搞到手,然後用無垢業火煉化成不死卵了…嗯…”然後小白狐眼光灼灼的盯著江憶,看的江憶是渾身不自在,竟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在織鎮那會的尷尬撓頭的舉動。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小和尚算計本座,讓本座代替他帶你登仙路的原因了。本座確有一法子,可以讓你登仙路之時,對抗天魔意誌的壓力大幅下降,而且還能給你一場造化,名為【陰陽魚遊陣】,而這朱雀不死卵正好可以當做此陣的陰陣陣眼,你隻要尋來一高品階的妖獸生卵,就可以做陽陣陣眼,此陣便成了。”
“小白狐你開玩笑吧,妖獸可是跟千峰境修士同級的結丹化妖獸王,還要高品階的生卵,這是要我死啊!”江憶當場就不乾了,一邊雙手擺動,一邊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所以本座才說小和尚這是要我代替他,按道理來說如果你在劍南關沒受那必死之傷,這會應該是小和尚在給你想辦法弄妖獸生卵,然後給你指明下一個佛珠的線索,隻可惜這事情就隻能本座來乾了。”
江憶一怔,想到劍南關的那一幕,自己的領路人鑒錚前輩應是徹底消散於天地了,而這次的傳承確實沒有更多的線索給江憶,今後剩下的五顆佛珠,隻能是碰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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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彆灰心,小和尚可是個了不起的強者,他既然有了決斷,車到山前就必有路。你先把那無垢凰髓丟到你那陵光寶盒裡,一會去煉化那池子泉水。”小白狐又跳到江憶的肩膀,然後爬上了江憶腦袋繼續盤坐下來。
“你說的是這個?”江憶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鬼金寶盒,若有所思的問道,“這不是鬼金寶盒嗎?”
“啊對,這玩意兒跟井宿驚鴻八陣城一樣是仿品,不是真的陵光寶盒…也行吧,雖然是仿品,也能孕育出靈根…應該一年左右,無垢凰髓就能孕育出後天靈根了,到時候你的庚金蓮種就能再次使用了。”
收起了朱雀不死卵,以及把凰髓放入鬼金寶盒後,江憶聽從小白狐的說法,再次赤身跳入了那半池子的命泉之中,清澈涼爽的泉水依舊沒有冰寒之感,而是讓江憶先前複雜紛亂的思緒重新歸於平靜。
“小江憶,你那怖畏百八十劍,不是你理想中的武道之形吧?”小白狐問道。
江憶點點頭,那確實不是她理想的武道之形,而是根據大威德金剛意和忤合無常意中的殺意,於實戰殺伐中推演出來的武道之形。
“這泉水最大的功能就是能重塑神形,所以能恢複你的傷勢,也能讓我擁有凝實形態。所以,小江憶,你可以嘗試用這剩下的命泉,塑造出你理想中的第二武道之形。”
江憶一聽,雙眼立即迸發出點點光芒。第二武道之形?理想中的武道神形?
她開始閉上雙眼,心念急速電轉,就這麼在池水中呆呆站立了整整半個時辰。
最終,江憶再度平靜的睜開了雙眼,說道“小白狐,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白狐一聽,愣了一小會,然後一邊甩著他毛茸茸的尾巴,一邊舔舔小爪子,用奶聲奶氣的稚童音回答道
“本座名號——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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