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在江憶與五人對峙百步之外的一處樓閣之上,卻有著另一個人死死的趴在藤蔓密布的屋簷之上,眼睛瞪得跟嘴巴一樣大,已經徹底被剛剛的那一幕殺戮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柳成白從來沒見過哪個凡人的離手劍,會像江憶那把黑劍那般可怕的,因為那貼著建築死角高速飛行,靈活的跟有生命一般的轉動,無聲無息的死角出劍,簡直就跟他曾經見過的仙家禦劍術一模一樣。
但這個江憶她隻有小宗師境界啊!她是怎麼做到的!
不管如何,抱著一絲僥幸和撿漏心態追來的他,已經徹底被江憶瞬殺八人的一幕嚇得不敢動了,但感覺就這麼走了會錯過什麼東西似得,就這麼一直爬在那偷偷窺視這一戰。
六人對峙的屋頂之上…
“小姑娘,你的手段挺多啊!”章丘從未像今天一樣煩躁,他堂堂星羅指揮使,大鴻帝國的大宗師,指揮這大鴻最精銳的情報機構人員,居然一而再的被眼前這少女算計,而她的手段,自己卻完全沒看明白。
“章執行使,如果剛剛你們十七人果斷的分頭逃跑,我或許還真會有些頭痛,不過現在已經剩下五人了,你們也該上路了。”
江憶收起鴻弩,少年遊也重歸鞘中,並重新把墨塵劍執於手上,麵容帶笑,神情輕鬆,已經徹底把眼前五人當做死人了。
“大言不慚!”章丘從未想過,麵前這個百煉小宗師境界的少女,竟然敢對自己這個大宗師發出如此狂妄的話語,這樣的蔑視,他此生從未受到過,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家宗門外門天才,也沒有人敢這麼和他一個大宗師說話。
但他生性多疑,內心也隱隱有不安滋生,因此他一手緊握鏽金鋼刀,另一手置於身後,對著僅剩的四人小隊發號施令,以求全力合擊,絕殺麵前這個該死的少女。
“這裡無遮無掩,你已經沒有機會擺弄陰謀詭計了,落在本執行使手裡,你隻有死路一條!”
不錯,章丘起了殺心了,他要對江憶下死手了。
但章丘的一舉一動,在江憶的神識覆蓋之下,又怎麼可能藏得住?
隻是,無論他做什麼,一切都不重要了,麵對形成夾擊陣型的五人,麵對氣勢洶洶提刀緩步向自己走來的大宗師章丘,江憶不知道什麼時候,左手上托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黑鐵之塔。
那塔很非常精致,其上僅有三層,每一層從上到下分彆站著一、三、五隻小巧精致的披甲戴盔卻看不見臉部的威武軍士,每一名軍士都栩栩如生,仿若活物,更有絲絲縷縷的殺伐之氣從中傳出。
“很可惜,你們的對手並不是我。”江憶一手托浮屠塔,心念開始催動驚鴻令,緊接著那浮屠塔中的九隻傀甲浮屠衛就開始閃爍朦朧微弱的光芒。
而後一瞬,江憶周身便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九個光團,九名全身披甲手執武器,身高八尺的漆黑浮屠衛,便從光團之中踏步而出,整齊劃一的分列在江憶身邊。
其中,一名大宗師,三名小宗師的浮屠衛,那恐怖的殺伐之氣壓迫力十足,那尊手持大劍的大宗師級彆的重甲大劍師,更是給在場五人一股完全不可敵的恐怖威勢。
“傀甲浮屠衛,留那個大宗師一命,其他全殺了。”江憶用冰冷無情的語氣下達了一個殘酷的命令。
“浮……浮屠衛!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權限!?”章丘的臉色直接就嚇白了,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姑娘會如此的狂,身為大鴻精銳的情報機構,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浮屠衛到底是什麼,而且時不時還會在不同的迷宮空間出現,斬殺一切靠近的敵人。
何況,這裡的浮屠衛,竟然足足有九隻!更是有一直名恐怖的重甲大劍師!這還怎麼打?
章丘轉身就想跑,連命令都不下了,而其他四名星羅黑衣人看到自己的領導掉頭就跑,一時間竟然失了分寸,進退兩難猶豫不決。
章丘剛剛跳離這閣樓的樓頂,就聽到背後傳來了自己手下的慘叫聲,而他竟是連頭都不敢回,一眼都不敢再看,因為多看一眼,他就會離死亡靠近一步。
可就在這一瞬,身後慘叫驟停,還處在空中的章丘隻感到背後一股如山嶽般的壓迫感襲來,他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於是憤然回首,緊握鏽金鋼刀,直接劈向身後襲來的重甲大劍師。
重甲大劍師的湛藍大劍無情且壓抑的劈向章丘,然後隻聽到“當”的一聲,沉重且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寂靜空蕩的閣樓空間,章丘雖然成功的擊退了襲來的大劍師,自己卻也不受控製的落向一處略為低矮閣樓的屋簷上。
而就在此時,一把黑色的短劍,再度無聲無息的從章丘看不到的藤蔓地麵襲來,就在他剛剛落地尚未站穩的一刻,驟然突進,直到他的一條腿被斬斷了,章丘才猛然感到劇痛襲來,意識到自己完了。
“啊…江憶…可惡!大鴻和大將軍不會放過你的!”章丘倒在地上,意識到自己可能馬上要被活抓之際,竟然打算咬碎藏於舌下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