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啊…”龍龜一聽,若有所思的看了小白狐蘇錯一眼,隻見蘇錯點了點頭,似乎示意讓龍龜自己給江憶解惑去。
“也罷,蘇錯大人畢竟有些東西說不得,那便由我來說吧。小姑娘覺得靈根這東西,能引靈氣灌體,塑靈台,踏仙路,卻並非每個人都有,是吧?”
江憶點點頭,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靈根並非人人都有,隻有擁有靈根的人,才配登仙路。
“事實上並非如此,你們人族…應該說,你們智族,其實每一個人都擁有靈根,而人類之中,被血脈天賦洗滌之後,自稱妖族的人類,才是那種不一定有靈根的人類。”
這番話,仿若一道驚天雷霆,於江憶的腦海之中炸響,那徹底顛覆她對於這個世界基本認知的話語,讓平時念頭極多,聯想豐富的她一時間竟有些窒息起來,仿佛大腦的氧氣不夠用了一般。
眼見江憶呼吸急促,馬上就要陷入過度的聯想之中,蘇錯立即跳到江憶的腦袋上,用肉爪子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然後對龍龜執明說道“執明,隻說智族之事。”
“江憶小姑娘,妖族的事情,等你登仙了,時機到了,蘇錯老大自然會跟你說,你且先聽好靈根之事。”
江憶被蘇錯一拍腦袋,思緒才從堪堪失控的狀態中拉了回來,又聽到龍龜的話,隻得深吸了一口氣,收起心神打算專心聽關於靈根的事情。
“靈根生於人族身上即為先天靈根,而凝聚於自然之中為後天靈根。後者經過漫長歲月,會與天地造物融合,化作天地孕育的精怪,就如我等這般。
靈根的品階無關先天後天,粗略可分為【天階】【地階】【人階】【蕪階】。在宣夜帝國之前,被冥古八祖之一智祖教化的人類中,唯有天靈根可以修行,其最高修為被稱為元嬰,實力大體略遜於如今的萬華境。
宣夜大帝遊曆遺塵界宇外,歸來後創造了如今的全新修煉體係,才讓地階靈根和人階靈根有了修煉的機會,繼而讓宣夜帝國一統遺塵界。至於蕪靈根,那便是雲雲眾生,始終不得法,無法踏仙了。
故此,蕪,亦是無。”
“靈根外顯的先天異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鴻那些家夥一眼就知道哪些人是無靈根者?”
江憶思量了片刻,便向龍龜提了這兩個問題。
漫長的歲月裡,龍龜作為玄武王執明的一縷殘魂,雖卡在深層空間難以和外界溝通,但也並非一直處於沉睡之中,便多有傾聽外界情形信息,自然是知道大鴻、迷宮大地乃至春秋十二國是什麼個情況。
“靈根雖分品階,可實際上其內卻蘊含陰陽變化、五行相生相克,故呈現出的種類極為複雜繁多,可不是什麼金木水火土如此簡單。
靈根會伴隨人的成長而成長,這種成長會自然而然的煉化外在天地靈力,使其陰陽平衡產生變化,極少數的人會因此讓靈根打破平衡直接激活,這便是先天異稟。
當然了這種變化與靈根的品階無關,隻是讓靈根擁有者在可以感應天地之勢的時候,更早的可以煉化與使用天地靈力。
三大品階靈根,天生就能自然呼吸天地靈力,特彆是從未吐納,未曾進入十啟境的少年少女,隻要有心時刻留意,必然會有異象發生。而包括大鴻在內,玉衡大陸各大宗門的做法就是很經典的以大量人口畜牧靈根,然後收取入宗門的行為。
所以隻要有身負靈根者,幾乎一生下來就會被他們專門監測靈根的法器得知,隻是早點引進門與晚些引進門的差彆罷了。
因此,小姑娘你這個蕪靈根,自然就被他們一眼認出了。”
江憶聽到這裡,恍然大悟,難怪自己總是一眼就被那些宗門天驕認定為沒有靈根的螻蟻,自己這哪是蕪靈根啊,她分明是靈根隨靈台破碎一起溟滅了,是真的無靈根。
江憶思考了一會,又問了一個問題“既然前輩可以以天地靈精的殘魂轉世化靈根,那是否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把這樣的靈根奪過來?”
哪知道,龍龜沉思了好一會兒,居然說道“可以是可以,隻是條件有些苛刻。”
這話一出,江憶眼睛發亮,直勾勾的看著龍龜,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龍龜心中暗自哆嗦了一下,輕呼“媽耶,這個小姑娘好可怕”,但嘴上卻悠悠說道“這兩人必須在自願的情況下,建立神魂上的因果聯係;這想要奪取的靈根尚未引天地靈氣塑靈台,化神通道種;最後就是奪取者自身的靈根,不能與被奪的靈根有任何的排斥。”
聽到這裡,蘇錯直接就是一愣,而江憶的嘴角則是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哎呀,小執明啊,看來你這殘魄暫時是不能化道天地咯。”蘇錯一臉壞笑的跳到了龍龜身邊,伸出小爪爪開始勾搭他的腦袋。
“呃…老大,什麼意思?雖然因為那紅葉子上麵有大天尊給姬千乘的天意印記,讓我脫離了詭化狀態,暫時確實不會化道,但你們想乾嘛?”龍龜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兩家夥該不會要乾什麼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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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巧不巧,小江憶不是蕪靈根,她是靈根溟滅了,是無靈根,所以不會有排斥問題。她跟你的那個轉世身靈根持有者,有生死劫這種靈魂間的詛咒,對方還是自願的。所以,你說你該不該過來幫忙奪靈根?”
“媽耶!還真符合條件啊!小姑娘,靈根溟滅你居然沒死?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啊?”龍龜對蘇錯的壞心思早有預料,倒沒有什麼驚奇,隻是感慨一個人類靈台溟滅卻沒有死亡,就仿佛一隻雞蛋從十丈高處落下,蛋殼都碎了而蛋黃卻沒有碎掉一樣荒唐。
江憶隻是搖搖頭,她也想知道自己這原體之人到底經曆了什麼,而變強就是唯一了解真相的方法,所以她決定了,要奪葉明依的靈根!
隻是沒等江憶暢想多久,龍龜的一番話卻是給她澆了一盆冷水“你也彆抱太大希望,重新剝離的先天靈根必然會降階,到了你身上還能有地階就已經不錯了,小姑娘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雖然如此,江憶聽完龍龜的話,卻是沒有失望,贔屭聖魂就算變成了這種地階靈根,可也還是比人造的人階白虎庚金靈根強太多了。
“執明前輩,你方才說道我這紅桑樹葉裡,有大天尊給姬千乘前輩的一道天意印記?這天意印記是什麼?”江憶想到龍龜剛剛說的一番話,又拿出了那片得自黃鶴城賭石坊的紅桑樹葉。
“天意印記嘛,其實就是為了讓姬千乘那小子看到…呃…說不得說不得,反正你隻要知道這東西其中一個功能,就是讓渾噩之人清醒就行。”龍龜本想把話合盤托出,結果腦袋又挨了蘇錯一肉爪拍擊,隻得以這種話來賣關子了。
江憶苦笑搖搖頭,她知道這是蘇錯最習慣的作風,謎語小狐狸。
要的就是江憶自己通過自己的力量尋找真相,不能依賴彆人的告知。
彆人之言不可儘信,眼中所見亦能為假,隻有靠自己的力量尋得真相並證實,才是她真正需要得到的答案。
“既如此,執明前輩看要暫時寄宿在我身上什麼地方?”江憶最後問道。
“我看你左手的念珠串的有四顆佛珠,應該是某位高僧大德的舍利吧?雖然黑不溜秋的不太尋常,但似乎挺適合我這種殘魄精魂寄宿的。老龜我這道殘魄,本應化詭見天日而直接灰飛煙滅的,如今還得神誌清明,卻也僅有三年時間存世,便暫居在此,將來奪靈根之時,定會全力相助。”
龍龜憨笑一聲,毫不矯情的就化作一道褐色光芒,鑽進了江憶左手的第四顆佛珠之中。
“對了小錯。”江憶心中一動,突然說道。
“咋了?”小白狐一蹦躂,又跳上了江憶的肩膀上。
“算上鬼金寶盒裡,那個源自朱雀不死卵即將誕生的靈根,源頭來自四天四象的靈根,是不是還差一個蒼龍?”
蘇錯一聽,內心一驚,似乎真的如此,但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做夢呢,鬼金寶盒裡誕生的是後天靈根,你用不了,哪怕是陵光寶盒孕育出來的也一樣,彆做夢啦!”
話雖說完,蘇錯內心卻是隱隱有種奇妙的預感…“不會真能搞到孟章衍生的靈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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