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實在是太狂妄了!
饒是在百丈處中軍大帳中的嚴正賢,聽到這番狂妄之語也是青筋暴起。
以大鴻子民的身份,要斬他這個大鴻東征中路大軍總帥,這不就是明擺著打大鴻帝國的臉嗎?
“鎮嶽龍騎為什麼沒攔住她?”嚴正賢問道。
“她這是直接從前軍被什麼東西丟了過來,越過了鎮嶽龍騎的防線,那裡一片血霧,看不清形勢。”一位身穿山紋甲的中年將領說道。
“這江憶還真有想法,難怪能殺大將軍之子秦天養…”嚴正賢沉吟一瞬,又說道,“星羅的各位,全力出手就好,本將有你們千峰強者守護,不會有事的。”
隨即,五名身穿黑袍,臉上帶著麵具的人頷首,迅速退出了軍帳。
外頭的江憶可不管中軍大營的議事,那裡離自己已經不足百丈,想要殺進去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如今她手持墨塵劍,十步劍圈與怖畏百八十劍運轉,八把雲鐵尺半短劍係絲環繞周身,前方更有兩名重甲大劍師為自己開道。
雖然已經無法再使用七星誅魔劍陣,可兩名重甲大劍師之威,依然不是尋常軍士可以抵擋,尤其是這種不知疲倦,沒有痛覺和畏懼,隻知道手起劍落不斷斬殺敵人的浮屠衛。
不僅如此,江憶的離手劍對於那些重甲鐵衛軍來說也是極為惡心的存在,這些雲鐵短劍總是能以刁鑽的角度,刺入那些全身覆蓋重甲的兵士的盔甲空隙,再以劍氣絞殺。
每當有兵士費勁的切斷了那些連接短劍的絲線,江憶就會立即拿出一把新的短劍丟出,以至這些用命換來的戰果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數百重甲鐵衛就這麼被狀態完備的江憶殺的潰不成軍,哪怕陣型依舊沒亂,哪怕戰鬥意誌依舊頑強,卻完全無法阻擋江憶的步步推進。
直到江憶距離中軍大營還有二三十丈,血魂珠的魂力將要再度被強者血魂填滿之時,一把劍從天而降,竟是從人類視覺感知死角的天靈之處落下,直刺江憶。
江憶正欲舉劍格擋之時,卻是內心一動,即刻引動身後八把雲鐵短劍用儘全力飛向周遭地表,炸出滿天的塵土飛灰。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道綁於箭矢上的符紙急速飛向兩隻重甲大劍師,隨後炸開,點點銀色星沙竟是如在煙雲山觀劍崖那時一般,讓重甲大劍師瞬間跪地失去行動能力。
這還沒完,隨著刺向江憶天靈的長劍僅有不足十寸距離,地上一把短矛也是瞬間破土而出直刺江憶腹部,似要與那天上之劍形成合圍絕殺之勢。
隻一瞬,兩把凶兵分彆刺入了江憶的天靈和丹田,但使這兵器的兩人卻是瞳孔一縮。
那是殘影!
周遭飛沙走石,塵土漫天,江憶竟不知何時急速掠過了數十重甲鐵衛組成的防線,以極為詭異的身法與行劍軌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隱藏在不遠處、以鴻弩往浮屠衛射出銀色星砂符籙的一名麵具黑衣人。
這人顯然沒料到江憶竟會發現自己,而後果斷揚起塵土做掩護,以時輪金剛意急速靠近,想要絕殺她。
可她武器都還沒掏出來,三道暗紅色的百八十劍影就已經貫穿了她身上三處,強烈的負麵情緒瞬間讓她精神崩潰,須臾之間頭顱就被墨塵劍斬下。
下一刻,煙塵散儘,江憶距離中軍大帳不足百步。
“不愧是傳聞中能斬殺劍玄宗親傳弟子的人,不愧是執明宗點名要與她們聖女決戰的人,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此刻,站在江憶正前方的一名身穿黑袍、麵具遮臉的中年人摘下了他的麵具。其臉上滿布傷痕,雙眼處竟是沒有眼珠,顯然是一名盲人。
與此同時,剩下的三名戴麵具的黑衣人也趁著合圍之勢,在正麵攔截江憶。僅存的重甲鐵衛緊隨其後,外圍的其他部隊也陸續向中軍大營包圍靠攏。
“你果然跟不少宗門天驕一樣,能不通過眼睛感知四周,葛人王和莊衛虹都殺不得你,讓我星羅七劍折了三人…老子我今天倒要見識一下,你江憶有何本事。”
中年瞎子說罷,腰間彎刀緩緩抽出,殺意似海深藏不露,大宗師氣勢驟然拔高到巔峰。
但江憶卻在此刻收回了身旁的血魂珠,並收起墨塵劍,拔出腰間的少年遊,正眼看都不看那盲眼中年人一眼,隻是語氣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