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沒有多問柳成白一句話,她很清楚這便宜師兄必定是靠體內純淨魔種感覺到自己來了,所以主動下來接她。
而柳成白也十分默契,知道便宜師妹這趟過來肯定是鬨事的,自己這身份如果表現得和她太熟絡,不免引人懷疑,所以極為絲滑的就跟便宜師妹隨手撿過來的這位蕭師弟勾肩搭背起來。
柳成白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勾著蕭雲霆的肩膀向上走著,蕭雲霆雖有些不自在,卻也未掙脫…
他哪敢掙脫,這可是一名五大仙宗的外門大宗師,是不久可能就會衝擊千峰境的強者,隻得更為拘謹且尷尬的陪著這位柳師兄笑嘻嘻的往上走了。
江憶的神態又恢複了早先與她目前清冷高傲氣質相配的表情,默默地走在一旁,這股子氣質與她那瓷娃娃般精致的容貌,迅速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三人一路來到半月樓三層,便是此次天驕盛會的核心之地,而眼前所見竟是讓江憶內心再一次樂了起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前席位的燕三月和納蘭欣,似乎兩人的關係要比以前親密的多了。
而正座之上,除了那執明宗的老熟人元盛之外,還有一名同樣身披玄色戰袍的年輕大宗師。
他的眉宇間,儒雅隨和的文氣和身經百戰的英氣相互交融,雖雙目緊閉,卻隱隱散發著一種一切皆在掌控的上位者氣場。
其英俊非凡的麵容與獨特出眾的氣質,相較正在一旁與眾人交談的元盛,更顯卓然,甚至令後者都相形見絀。
很顯然,元盛不過是個打下手的,這番天驕會真正的話事人,現在是這一位。
江憶很隨意的找了一個末席單獨坐下,而柳成白則是繼續與蕭雲霆勾肩搭背走到了另一側靠前的坐席雙雙坐下。
燕三月在江憶入座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她,表情當場就精彩了起來,而後壓都壓不住翹起的嘴角跟納蘭欣對視一眼,仿佛在告訴她有好戲看了。
納蘭欣一臉疑惑,她又怎麼會想到平素城府不淺,心思極深的燕三月竟是起了報複黃鶴城歸降大鴻一事的發泄戲弄之意,忽地對元盛開口
“方才元兄說,這昔日天蔭迷宮試煉,可惜了眾多天驕葬身五方城血詭宗之手,不然如今的盛會必定群星璀璨,然而這不是還有不少天驕之輩從中脫離,不少人都有了一番驚天造化不是?”
元盛一愣,不明白燕三月怎麼突然就打斷了他濤濤說辭,雖說大鴻與黃鶴城議和在即,此人也不該在自己和自家小師叔麵前如此不識抬舉才是。
“燕公子所言有理,隻是這幸存之人,若要跟當年劍玄宗的東方青崖,五蓮山的釋我行,或是聖心門的藍楓亭一比,隻怕稍顯遜色吧?”
“稍顯遜色?我看不然,在下僥幸入那大宗師之境自是不及,可這雲霞宗不還有剛突破大宗師便已有踏仙路之姿的柳成白師兄嗎,當然了,自然少不了那葉銘海與江憶,對不?”
燕三月的語調故意在葉銘海與江憶這兩名字上加強,明顯是意有所指,這就更讓元盛眉頭一皺。
“對啊,我聽說元師兄你還被葉銘海越境暴打了一頓,打成重傷了對不?”
這時候,一句極不和諧,帶著挑釁意味的話語從另一側的席位傳出,赫然是小口抿酒中的柳成白。
“柳…柳師兄…您這樣不好吧…!”坐在柳成白一側的蕭雲霆當即渾身一個激靈,嚇得連忙抓了抓柳成白的衣袖,冷汗止不住的在額頭上冒出,他到底結識了個什麼家夥啊。
“蕭師弟不用擔心,你既然是林師妹帶過來的,兄弟我不會讓你吃虧,你且安心就好。”
柳成白一副氣定神閒的安慰著坐立不安的蕭雲霆,還非常奇怪的給他眨了眨右眼。
“柳成白,你什麼意思?”元盛聽到這如此挑釁自己的話語,自是當即怒發衝冠站了起來。
他本著都是天蔭迷宮試煉的幸存者,才邀請這本就名聲不太好的柳成白到此赴宴,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不識好歹,當眾衝撞自己,難道他不知道此處是執明宗的地盤?
“我不過是說了一個人儘皆知的事實罷了。元盛師兄,人菜就低調點,我覺得吧,彆說是這次沒來的葉銘海了,就是來一個尋常點的師弟師妹,你怕是都接不下人家的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