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葛雲這個老頑固,就被自家閨女勸得冷靜了下來。
他甚至直接彆開臉,不往前麵看,這樣就不至於被氣得失了理智。
葛豔豔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對不起月伯伯,我爹在家裡說一不二慣了,便是我被推舉為聖雌之後,也還是聽他的,不敢有半點忤逆,所以……”
話裡話外,藝術滿滿。
既強調了自己是超高生育力的聖雌,也表明自己性格溫順聽話,不像蘇棠這樣忤逆潑辣,還是個沒生育力的老雌。
一下子給蘇棠比到泥溝裡。
蘇棠嗬嗬一笑,“你自己喜歡當麵條,立不起來,還陰陽彆人有主見是吧?”
被蘇棠嗆聲,葛豔豔也不反駁,眼淚花花閃了閃,看了月哮和月璃一人一眼,委屈巴巴,“月伯伯,璃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棠閉了閉眼,她現在手有點癢!
但葛豔豔顯然並不覺得自己綠茶,反而演得越發津津有味,“月伯伯,我可是你看著出生的,我怎麼可能是那般不可理喻之人?璃哥哥,我們成年之前,互相見過有五次吧?我一直把璃哥哥帥氣俊朗的樣貌記在心裡,從未和其他任何雄性過多接觸,就是為了大一點之後好履行和璃哥哥的婚約,隻是沒想到璃哥哥竟然先一步……”
說到這兒,自然的抬手擦眼淚,演技那叫一個絲滑。
蘇棠本來還挺煩躁的,看到這兒突然情緒穩了,無悲無喜,不驕不躁,隻剩下淡定和平靜。
以及,饒有興致。
她輕輕在月璃懷裡掙了掙,後者還以為她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不肯放人,“糖糖彆鬨,相信我,我可根本不記得她,也對她沒有任何想法。”
蘇棠噗嗤一聲笑出來,“乾什麼呀?我口渴了,準備回位置上喝茶呢。”
“當真?不是要打人?”
蘇棠眼睛向上看了眼房梁,“真不是,我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她五官靈動,眸子水潤,小表情嬌俏無奈,月璃沒來由就想到佳人在懷時,總是發泄似的,咬他肩膀大腿等地方。
說咬就咬,口口見牙印。
他能問她要道理嗎?
沒道理!完全沒道理!
所以現在也彆奢望她能有什麼正理。
隻是月璃還算了解蘇棠,能分辨她到底說的真話假話。
確定她不是放煙霧彈之後,月璃慢慢鬆了手勁兒,甚至顛顛兒的上前先替蘇棠把茶倒好,等她坐回位置上,再殷勤的端到她麵前,“來,已經催冷了,直接喝,不會燙的。”
這一幕讓壓抑著怒火的葛雲,立馬又有了躁動的趨勢!
便是隱藏極深的葛豔豔,也不由眼中跳躍了幾下火光。
最後生生壓下去,對月哮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
“月伯伯,我在來的路上聽說,璃哥哥是為了衝喜,才不得不和天狗食日當天所生的雌性成親。
隻是沒料到,璃哥哥對她這般好。
不過也是,璃哥哥從小就是個負責任的好雄性,隻要年紀比他小的雌性,他都極為照顧的。
眼下和蘇前輩成了親,木已成舟,自然是要努力儘一個夫君的義務。”
話不長,惡心人的詞兒倒不少。
“衝喜”“負責任”“前輩”“義務”……
綠茶本茶,免鑒定。
連月哮都被說得短暫的尷尬起來。
雖說葛豔豔這些話全屬事實,但不管怎麼著,當著蘇棠本人的麵兒,不好這麼講吧?
何況蘇棠嫁給月璃之後,月璃的病情確實有了很大的好轉,如今完全和正常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