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董卓遇刺的事就傳到了正和曹操對壘的牛輔軍耳中,全軍上下一片恐慌!後有呂布,前有曹操,再加上長安位於西涼和牛輔軍的要道,糧草難以為繼,全軍上下開始彌漫起了一種絕望!
軍中,士兵們慌亂的奔跑著,匆匆的身影不斷從賈詡麵前晃過,賈詡默默閉眼盤起了核桃。
李儒!你個坑爹玩意,怎麼會這麼快就認輸了呢?這不像你,你一定會有後手的!但是,現在你連軍權都沒有了,你又要怎樣做呢?
猛然,他停住了盼著的核桃,睜開了眼。
無論如何,該我了!
一計可以危邦,片語可以亂國——文和亂武。
隻是一個人的死,卻沒想到影響了千千萬萬人的性命。牛輔軍中人人自危,董卓死了,李儒降了,那他們又如何?每個人都忐忑的等著朝中的消息。
“家主大人,要我先去探一下嗎?”陳到偷偷問賈詡。
“不用了,結果我已然知道。”賈詡在沉思著,他能想到呂布定會弑殺董卓,但是他想不懂,李儒為何會不戰而降。如果說這是李儒迫不得已的選擇,賈詡是不會相信的,因為憑借李儒的智商,定能料敵於先,不至於敗得如此難看!
不出半日,朝廷的信使到了,所有人都惶恐的聚到了信使的麵前。
“王司徒有命,亂臣賊子,絕不姑息!”
這一句話如同要了所有人的命!賈詡注意到了牛輔的表情,如同五雷轟頂般傻了,癡了,搖搖晃晃,差點跌倒。
“怎麼辦!怎麼辦!”士卒們哭喊著。
“我不想死!我想回家!”士卒們咆哮著。
賈詡看到牛輔跌得撞撞的走回了自己的營帳,他趕了幾步追了進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牛輔此刻的想法。
在剛進入牛輔帳篷後,看到牛輔神情,賈詡就已經知道了牛輔的選擇了。
“全完了……不是嗎?”牛輔看到了賈詡搖著頭說。
“或許,我們還可以……”賈詡還沒說完,牛輔就無情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聰明,可是比起李儒你又如何?”牛輔依舊搖著頭,“你出去吧,我今晚就下令解散,我們撤軍,回西涼!”
“將軍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嗎!”賈詡還是想說服牛輔。
“我說了,出去!”牛輔咆哮著。
賈詡無奈的走出了牛輔帳篷,一軍之長已經喪失了鬥誌,但這也是人之常情,麵對此事,又有幾人能保持冷靜?隻是牛輔今晚就要散軍了,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家主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陳到見賈詡走了出來,連忙上前問。
“有件事需要你秘密的做,今晚前一定要完成。”賈詡摸出了核桃,嘎吱嘎吱的在手心裡轉了起來。
“何事?”陳到好奇地問。
“取下牛輔項上人頭!”賈詡的雙眼中沒有一絲情感。
既然牛輔的存在成為了下步棋的阻礙,那麼這樣的棋子,棄了也罷!
陳到愣了一下,然後低頭拱手“遵命!”
到了黃昏時分,雖然牛輔還未正式通知,但是已經幾乎人人都在收拾行李了。
牛輔正在帳內整理衣物,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寒風,牛輔好歹也是馳騁疆場多年的武將,敏銳性還是有的,他一個躲閃回過了頭,隻見身後多了一個蒙麵男子,手裡握著一杆明晃晃的銀槍。
“何人!真是膽大妄為!來人啊!”牛輔最先想到的是呂布派來的刺客。他想呼喚手下,可他不知,手下早已被賈詡調走了。
蒙麵人也不答話,挺槍刺來,牛輔躲閃間取過兵刃和蒙麵人打了起來。兩人在帳內比拚著,無情的兵刃在帳內舞動。越是拚殺牛輔越是心驚,軍中是什麼時候藏了這麼一個能打的刺客,他的實力絲毫不亞於李傕郭汜等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牛輔又問了一句,本來就心境慌亂的他更難敵蒙麵的陳到,他此刻已經被陳到逼在了帳邊。
“無名無姓,汧地叛氐!”陳到報上了姓名。
他敢於報名,也不怕彆人事後去追查什麼叛氐,因為但凡聽過這個稱號的人,全都命喪黃泉了。
可是牛輔太注重眼前的蒙麵人了,絲毫沒注意到,隔著一帳之處,另一個人早就埋伏好了!帳外之人看著牛輔在帳邊的身影,一槍刺了過去,隔著帳刺穿了牛輔的身體,牛輔忍痛大叫,咆哮著揮刀劃開帳,卻看見了一個孩子!
牛輔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怎樣的孩子!牛輔從未見過擁有如此眼神的孩子!牛輔還未回過神,陳到槍已至,劃過了牛輔的脖間,牛輔看到的最後一眼場景,就是帳外眼中充滿著複仇的烈火遺子,成興。
陳到經曆過一個孩子第一次殺人的心情,那種恐懼和崩潰曾經困擾了他很長時間,他這次帶著成興出來,就是想要引導他成長,殺人這種事,成興遲早要經曆,所以他在斬殺了牛輔後第一時間問向了成興“你還好吧!”
可是成興沒有回答他,隻是用牛輔的衣服擦著自己長槍上的鮮血,直到擦得乾乾淨淨,才抬起頭來,反問了陳到一句“我做貢獻了吧!是不是亂世的終結更近了?”
陳到語塞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樣一個孩子,這孩子有著莫名的執念,他感覺這個孩子有點像家主了,總是那麼的讓人捉摸不透。
到了晚上,所有人等來的不是牛輔的命令,而是牛輔的人頭。
這下子,眾人更是慌亂了,每個人都毫不懷疑這是呂布派來的刺客乾的!
整個軍隊都如同一盤散沙,而正是因為如此,賈詡的目的反而達到了,因為如果牛輔還在,大家會毫不猶豫遵循長官命令,解散敗逃,現在群龍無首,這慌亂造成的沒有定論,反而為賈詡爭取到了時間。另外,也正因為牛輔之死,軍隊的話語權落到了李傕、郭汜、張濟和賈詡四個人手裡,四個人“莫名其妙”的官升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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