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到營後捂掌大笑,群臣看到後不明所以,問也不答,曹操隻自顧自的笑。
雖然曹操此時很是興奮,但是他知道分寸,方才陣前與韓遂談話,天知地知,韓遂知,剩下的隻有他曹操才知,曹操是不會輕易告訴彆人的!直到隻剩下他和賈詡兩人之後,曹操這才張開了嘴“文和啊!你可知我現在有多想看看韓遂和馬超的臉!哈哈哈哈!”
賈詡不答話,直到曹操笑夠了這才開口“丞相做法高明,但還需一物輔助。”
“文和要用何物啊?”曹操不知道賈詡還要做什麼。
賈詡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曹操麵前。曹操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封勸降信,曹操反複讀了下,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抬頭問賈詡“這勸降信並無異樣,我陣前並未談招降之事,就這麼寄給韓遂,恐他不會放心上。”
“此信若是隻寄給韓遂,必然隻會成為一張紙,若是這信也讓馬超得知,怕是就不一樣了。”賈詡說。
“馬超得知?”曹操明白了賈詡的意思,他想進一步離間兩人,“隻怕一封信並不足以破壞此二人的感情。”
賈詡從曹操手裡再度討回來了信,用筆故意在信上塗抹了幾筆再度還給曹操,說“丞相,若是如此呢?”
曹操看著賈詡重新拿來的信,頓悟了,但還有一事困擾在心中“那北地軍師豈會不知?他若能識破,一切徒勞。”
“隻怕此刻馬超並不相信這北地軍師了。”賈詡估計著,前番兩次用計,已經讓北地軍師在馬超麵前顯現的如此可疑,無論北地軍師有多大的能耐,隻要馬超不再相信,那就什麼都沒用了。而現在要做的,隻是給這北地軍師最後一擊。
“想必你已有萬全之策。”看著賈詡堅定的眼神,曹操知道他已布局完畢,“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賈詡鞠了一躬,正要退出去,曹操又叫住了他。
“文和,這麼久了,總該有個答案了,那盤棋……”曹操還是開口了,讓他們君臣隔閡了這麼久的原因,一切的謎團,是時候該有個答案了。
自從在郭嘉病死河北之時,曹操看到了那盤棋,一直讓曹操耿耿於懷至今,賈詡曾在洛陽破廟之中隱藏身份與曹操對弈過,曹操不知道賈詡為什麼要一直隱瞞此事,但是這一切巧合的讓曹操不得不懷疑。曹操就是在洛陽離開之後,才真正的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時代。曹操一直對此深信不疑,認為是自己努力的結果,可是自從看到郭嘉麵前那盤棋後,讓曹操產生一種被操縱愚弄的不真實感。這個賈詡,他的聰明,他的未卜先知,就好比上天派來人間的監督者一般,讓世界按照他所想來遊走!一直以來,與其說曹操不理賈詡,還不如說曹操是在怕賈詡!最早宛城之戰後,曹操眼裡的賈詡不過是個聰明的人,而看到那一眼後,曹操覺得賈詡是個不可監控的神!
曹操提到了這盤棋,賈詡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麼向曹操解釋,當初的他隻是單純的好奇北冥蒼叟的命運之說。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上天會選了曹操作為他的第一個對手。隨著日後《亂世伐謀》的不斷預兆,李儒、田豐、荀彧依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乃至現在,還不知身份的北地軍師。賈詡對這份天命愈加的認可了,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命運的一枚棋子!
可是這一切該怎麼和曹操解釋?要把這份能力全盤告訴曹操嗎?
不可以!上天把終結亂世的命運交到了賈詡而非曹操手裡,就是因為當初賈詡的這份自私的自保,不會張揚到禍害亂世。若是交給了曹操,隻怕這力量會展現出曹操深處的野心!
既然如此,那就換成另一套說辭好了!
“丞相,那盤棋是一個叫北冥蒼叟的室外高人傳授在下的。”賈詡這一點如實回答著,“他說這棋局會展現給有權力縱橫天下之人,臣並不相信,機緣巧合下,臣與丞相對弈於破廟之中,臣未曾想過丞相真能指點江山,氣吞天下。”
“那郭奉孝……”賈詡在郭嘉麵前也擺出了此棋,又是何意?曹操並沒完全相信賈詡。
“臣以為和丞相的對弈隻是巧合,臣與奉孝惺惺相惜,顧想試探,可如丞相所見,奉孝至死未落一子。”賈詡找了說辭,總之先這麼騙著曹操吧!天下棋局本是針對擾亂亂世之人才出現的,若是就這麼告訴曹操,曹操再追問下去,《亂世伐謀》怕是藏不住了。
“此棋局你還和誰人下過?”天命之棋?有趣!曹操暫時信了這個說法。
“除了丞相,再無他人。”賈詡說著。
那是否真的是在指自己就是天命之人?曹操對賈詡的顧慮放下了少許。
“以後此局莫要再現世!”曹操對賈詡吩咐著,“此役若勝,卿當為太中大夫!”
很明白了,曹操決定原諒賈詡了。
“臣不辱使命!”賈詡回答著。
潼關之內,北地軍師處。
“軍師大人,趙昂求見!”手下們稟報著。本來躺下的北地軍師坐了起來說“請昂進來!”
趙昂,西涼之地軍情頭目,效命於馬家。當時北地軍師收到曹操見韓遂情報的就是此人的線索,在這西涼也算是略有名號。他的此次前來定是又有主意。
“軍師大人,我得到一個訊息,曹營之中有人寄信給韓遂了!”趙昂對北地軍師說著。
“寄信?此事須迅速告訴馬超大人!”北地軍師剛剛起身,卻又坐下了,“奈何將軍已不信任我!我去稟報,主公使性子必然不聽!”
“那……我去替軍師稟報如何?”趙昂說著。
北地軍師想了想,點了點頭。
“不知軍師要我如何報告馬超大人?”趙昂問著。
“敵人先是離間我與主公,現有故寄信韓遂,我本有疑曹賊欲招降韓遂,但隨我與主公隔閡加深,我愈加相信,此是敵人離間之計!先閉塞我的言路,再離間馬韓二人!你可速去轉告主公,此信有詐,凡事三思!”
“是!”趙昂接了口令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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