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一單手將藤蔓縫隙扯大了些,然後回身扛起紮緊的大葉片包裹,鬼鬼祟祟的鑽了出來。
他還不忘伸出手向後,攏緊藤蔓縫隙閉合起來。
現在來不及處理裡麵的災難現場,不希望有人發現那一地的血裡呼啦。
他扛著祁悅,低頭徑直朝著漁船方向衝,腳下生風般的衝。
生怕路上遇見誰被攔著說話,顯得忙就不容易被拉話。
祁悅被顛的眼暈,感覺上一頓剛要消化結束的食物殘渣,快被顛出來了。
上麵硬生生是憋回去了,下麵開始滴答滴答,祁悅心已死,感覺在裴一這邊,已經沒有什麼臉麵存在了。
【我在葉子裡,沒人看見,沒人看見。】
就像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祁悅現在瘋狂說服著自己。
裴一是自己人,就像大哥般的存在,不丟人不丟人,可在其他人麵前她不行。
她篤定隻要不露麵,這次絕不會丟人。
裴一的褲腿沾到了血,濕濕的感覺,他頓感不妙,跑得更快了,身後就像有狗攆他。
他跑過的路麵,稀稀拉拉滴了一路的血。
這通向漁船的路,也是有其他人在的。
大家隻感覺到一個扛著大包的影子飄過,沒細看到具體是誰經過。
不過那經過路麵的那抹鮮紅,還是挺惹眼的。
大家都以為是誰抓了個大家夥,晚上可以吃頓大餐了。
烤肉?燉肉?咋樣都不挑,要是能多分到兩口肉就好了。
隻有錢新新在後頭夾著屁股,看了全過程,他的觀感可不是晚上大餐的事兒。
他本來沒打算偷看裴一在乾嘛。
單純是想等裴一走了以後,進去蹲坑來著
結果坑沒蹲著,蹲到了一線驚天大瓜。
那血淋淋的畫麵感,瞬間被他腦補全了。
殺人?分屍?現在卷著殘肢,急著去海裡拋屍?
錢新新看著一路滴滴答答的血跡,雙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這是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竟然被他知道了。
雖然他殺過無數野獸,可他這雞兒膽子,還沒殺過人呢!
什麼仇什麼怨,那麼和善友好的少家主會殺人?
難道他是個麵熱心冷的暗黑殺手?
到底是誰得罪了少家主,被拖到裡麵給宰了。
若是宰的動物,哪裡需要費勁吧啦鑽進藤蔓裡處理。
錢新新堅信,裴一一定是殺人了,不然剛才為啥鬼祟心虛的喝止他,不讓他進去看。
錢新新奇奇怪怪的腦洞出來了,越想越可怕。
他慌忙掰起手指頭,把戰士隊伍的人都盤了個遍。
他才見過的人先數了一遍,剛才沒看到的,立刻掐起了手指。
到底是怎樣的認知,讓他覺得裴一一個普通人,可以對戰一個超能戰士。
就算裴一體質絕佳,身體數據驚人,那也很難搞得定戰力這麼恐怖的戰士啊!
超能戰士的基因改造又不是兒戲,要麼速度驚人,要麼力量駭人,再加上他們擁有可怖的狩獵經驗。
對付一個普通人而已,十個裴一,都不夠虐的。
錢新新沉浸在自己的推算假想中,腿微微打起了擺子,連擠帶擦的鑽進藤蔓。
他試圖進去找點有用的線索,好確認一下被宰的那人身份。
可剛鑽進去,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