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館出來,已經華燈初上了,顧輕月走在街上的腳步輕盈了許多。
想到今天她一開始就對張大夫表明了身份,那張大夫誇張的表情,嗬嗬,現在想起來她還有點想笑,這張大夫絕對是有戲精潛質的。
至於是什麼身份?當然是治愈了周長明的小神醫的身份!
顧輕月也是今天出門才聽到大街小巷有人談論南北雜貨周掌櫃的事情,說是一個姓顧的小神醫給治好的。
“小神醫?那是誰?”有人好奇。
“你還不知道?據說是一個長得如仙童般的少年,一出手,就將張大夫也棘手的活死人病都治好了!”
顧輕月剛好從那個麵攤旁邊經過,就聽到了這麼一嘴,活死人病?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厲害到這個地步了?!
大約是劉俊那小子傳出來的,嗬!無意中就出了一次風頭!
也因此,張大夫聽說了她的身份,很快就同意她給小姑娘治病了。
也因此,今天,她和張大夫最後達成了合作。
以後每月她去回春堂在後堂坐診五天,主要應對疑難雜症,時間是比較機動的,另外,如果有需要手術或者針灸治療的重症,另外給顧輕月分紅。
雖然不會有太多的賺頭,但目前來說,能安身立命,已經不錯了。
想到這裡,顧輕月的心裡愉悅起來。
而此時回春堂的張大夫,則坐在書房裡發呆。
想起白天那小少年切開傷口的手法,以及縫合的手法,他心裡激蕩非常。
記得年輕時,在師父門下學藝十年,出師後師父帶他到處曆練,經曆了無數的病例,看過各種病灶,都沒有今天看到的震撼。
他要學,一定要學會,一定要將那小少年留下來!
想想三年後的醫術大比,他就心情愉悅。
抬手給自己磨墨,張大夫趕緊將今天手術前後的所有事情記錄下來,包括所用到的器具,輔助的材料,藥材,麻沸散的用量,甚至刀口的位置,取病灶的手法,縫合的手法等等,一氣嗬成的寫完,才堪堪罷手。
而這些,顧輕月是不知道的,知道了,她也不在意,她並不想藏私,能教會更多的人,將來也會有更大的群體受益,這沒什麼不好。
當然,顧輕月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此時的她,遇到麻煩了。
也不是她遇到麻煩,而是麻煩來找她了。
就在離客棧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裡,顧輕月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嘶喊聲和砰砰的撞擊聲,以及拳拳到肉的慘叫聲。
“救命!救命啊!求求你們快住手!”一少年嘶啞的嗓音傳來。
接著,又聽到了一連串的擊打聲和悶哼聲。
我去!
誰下手這麼黑?聽著挨揍的應該年紀也不大,這太喪心病狂了吧!
顧輕月沒打算理會,聽了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彆人的事情她最好不要管。
這段時間由於南詔國的侵入,流落四處的難民不少,這漓泉縣雖然離鳴誌縣挺遠,但聚集在城裡城外的難民至少幾百人是有的,尤其是北城門一帶。
自然而然的,打架鬥毆,搶人搶錢的也不少,衙差都快忙不過來了,顧輕月最近忙著救文清瀾,也沒理會。
當然,她一個逃難的孩子,也輪不到她來管。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她,隻想獨善其身,至少,目前的目標是自己能養活自己,就很不錯了。
走了幾步,聽到裡麵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小真,帶著迷糊快跑,快!”
這聲音聽起來就不是少年了,像是更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