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牆角,顧輕月靜靜感受院子裡的情況,院外至少有八人看守。
院子裡東南角有三人,西北角三人,樹上有兩個隱在暗處。
屋內有一老一少兩人,老人精神尚好,正在看書,而年輕人則懶洋洋的靠著軟塌,嘴裡叼著一根草,沒錯,叼了一根草。
顧輕月有點自閉,難道是她判斷錯了,這兩人不是被抓了,是這裡的客人或主人?
這麼放蕩不羈,神情慵懶,怎麼也不像是被抓了啊。
但外麵嚴陣以待的把守又怎麼說?
忽然,院外傳來一絲動靜,有山匪過來了。
顧輕月朝牆角靠了靠,將自己藏的再深一些。
她偷眼打量,竟是那個刀疤男帶著兩個人來了。
果然,這刀疤男沒事,柳風到底被抓到哪裡去了,顧輕月很想現在上去抓住刀疤男問個清楚。
“想好了嗎?誰去見他啊?”顧輕月心裡正盤算著,男子嗓音暗啞的開口。
屋裡兩人沒有動靜,刀疤男嗤笑一聲,“忘了你們都是讀書人了,講究什麼氣節,林老就算了,小子你······和他是親兄弟,怎麼樣?你去正合適,勸勸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如何?你們顧家······”
男子戲謔的聲音被少年打斷,“癡心妄想,滾”。
刀疤男靜默了一陣,再次嗤笑,“看來你很想嘗嘗我們虎峰寨的八十一種刑罰了!”
顧輕月聽得眸光閃爍,她立即釋放精神力,就看到少年仍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隨便”。
刀疤男表情一僵,狠狠的剜了少年一眼,“走著瞧!”
看到三人又憤憤然的走遠了,顧輕月才直起身子,朝房間看去。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人?要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房間裡,二人完全不受剛才那刀疤男的影響。
“坐好,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為師的老臉還要不要了?”老者將手裡的書翻了個頁,沒好氣的說。
“弟子等的快長草了,三哥到底什麼時候來啊?那家夥到底有沒有把信兒送出去?”少年將嘴裡的草拿出來彈到不遠處的火盆裡,換了個姿勢,繼續窩在榻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屋頂發呆。
“會來的,耐心”,老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著少年翻了個白眼。
“我相信他會來,就不知道他來了我是不是還活著的,這夥山匪到底是做什麼的?要我三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少年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
“自然是顧三公子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他應該是擋了這些山匪的財路吧,等著吧,一定會來的”,老者又翻了一頁書,頭都沒抬。
“會來?咱們被抓進來已經五天了,消息送出去已經兩天了啊”,少年翻身坐起,穿上鞋子,走到矮桌邊坐下,與老者麵麵相對。
“邊兒去點兒,擋著我的光了”,老者用書敲了一下少年的腦袋,將眼前的腦袋撥到一邊兒,繼續看書。
少年不服氣的哼哼,又站起身,朝窗邊走去。
看出來了,這倆奇葩看樣子已經將消息送出去了,正等著人救呢,怪不得小少年剛剛那麼囂張。
顧輕月蹲在牆角畫了畫圈圈,想了想,朝院子後牆而去。
半盞茶的時間,顧輕月就站在了關押兩人的房間裡。
老者看了一眼從後窗翻進來的少年,又低頭繼續看書。
顧輕月······您老好淡定!
那少年則轉身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小個子’。
沒錯,顧輕月比眼前的少年至少矮了半個頭。
“你是誰?”這句話是顧輕月問的。
本打算開口質問的少年頓時僵在原地。
這句話不是應該他來問的嗎?這小個子不是來救他們的?
不過,看著少年,顧輕月此時心裡突然就觸動了一下,這雙眉眼好生的眼熟!
“要你管”,少年慢了半拍,擠出三個字。
顧輕月回過神,呆住了,少年,姐這裡有句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哦,我路過,就問問,你們有沒有興趣出去?”顧輕月抱著手臂靠著窗戶,悠悠的開口。
“要你管”,少年還是那句話,神情相當傲慢。
“元恩,好了,這少年也是好心”,老者終於抬起頭,發了話,隨即轉頭看向顧輕月“來來來,少年,坐”。
顧輕月也不推辭,撩起衣擺,大方的盤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