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負責什麼的?你們正開采的礦洞具體位置在哪裡?”顧輕月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哦,你說鐵礦啊,在離這裡約三裡地的地方,那個礦坑很大的,含鐵量也高,哦,這是老張頭說的。對了,我跟你說,這夥人采礦太不儘心了”,說著,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席地而坐,正吃著食物的礦工們。
並同時露出一個無比痛心的表情。
顧輕月???
接著,就聽他說每天挖礦時這些礦工是如何如何表現的說了一大堆,末了,補充道“他們整天不好好乾活,隻想著逃跑,你說跑就跑唄,還總想夾雜私貨出去,我們整天絞儘腦汁張羅他們的吃喝,我們容易嗎?”
顧輕月???
恐怕能吃的都被你吃了吧,看體型就知道了。
“還有,那幾個鬨得最凶,不遵守邱管事的命令,老是亂挖,見了邱管事的親戚還總是眼冒綠光,你說寒磣不寒磣?人家長得好看就要被你看光光,不揍他們揍誰?”
說完,指著坐在一個角落的三四個年輕礦工方向,狠命的撇嘴,表示十分不屑。
顧輕月???
這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要不是她是在馬匪窩裡找到的這夥兒人,她差點就以為眼前的球球是個正直善良而又儘心儘力辦事的掌櫃了。
這夥馬匪不應該抵死不認嗎?不應該窮凶極惡嗎?不應該罵罵咧咧或者嚇得痛哭求饒嗎?
和來抓他們的人席地嘮嗑是怎麼肥四?
加上剛剛顧輕月帶人衝進石門後,這夥人顛顛跑過來打招呼,問是不是又換人來管他們了,並表示他們一直都很精心的,都是老實人,雖然隻是管著大廚房,但灶頭上從未出錯過。
顧輕月就······,腦子不夠用了,她要是態度好點兒,那夥人當即就能開始向她彙報工作了。
顧輕月表示大腦有點缺氧,轉不過彎了。
這位球球大叔,你沒看見我身後是士兵嗎?拿著刀的好伐!超凶的哦!
坐在原地呆萌了一刻鐘的顧輕月終於搞明白了麵前這個球球大叔的邏輯了。
他是不是一直以為自己是朝廷鐵礦的一個小管事,而以為他們是來交接管事事務的?
那這些礦工被馬匪急匆匆的趕到這邊集合他又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是真不知情還是故意以這種方式混淆視聽以圖撇清自己?
還沒太想清楚,耳邊的聲音又響起。
“我說這位小公子,你能放開我們不?我們真的沒犯事兒啊,我隻管著大家上工期間的吃喝,如果是礦上出了差錯,應該找邱管事啊,他是我們總管,我們可最是安分守己了”。
和他蹲在一起的四五個人聞言,立即委屈巴巴的點點頭。
球球大叔說完,露出了更加委屈巴巴的神情,看向顧輕月。
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輕月嘴角抽抽,她抬手示意不遠處的一個黑衣侍衛,並表示請他們幫忙去分頭審審這些人,看有沒有說謊。
她的腦細胞說自己需要緩緩,不然得嘎掉。
安置好這些人,並詳細詢問了鐵礦位置後,顧輕月抬腿朝球球大叔說的鐵礦方向走去。
約莫走了半裡地,迎麵就碰上了慕雲初,他身後有兩個黑衣侍衛正押著邱管事朝這邊走過來。
“抓住了?”顧輕月心裡一鬆,這個敗類終於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