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咂了咂嘴巴,摸著下巴感歎,這世界這麼小?這倒黴催的少年,竟能在這裡遇到。
嗨,還記得前幾天在土匪寨當階下囚的日子不?
顧元恩十分不爽的走上四樓一個雅間,推開房門,就看見了三哥顧元鳴,和好久不見的十三舅舅秦穆寧,那個在流芳閣張掌櫃嘴裡不差錢的東家。
二人竟十分愜意,必是看見了樓下的喧鬨竟也如無事一般還在品茶對弈,真是看著讓人來氣。
“你們就乾看著,那女人可是找來了”,顧元恩毫無形象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靠,端起顧元鳴麵前的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
“坐沒坐相”,秦穆寧將棋子一丟“又輸了,我說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敬老啊,啊?我可是你們嫡親的舅舅,就不能讓我贏一次?”
顧元鳴將棋盤往旁邊一推“那舅舅給零錢花花,這陣子士兵的棉衣都不夠,凍傷了好些人”。
說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秦穆寧一噎,“你你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沒錢不是應該問朝廷要嗎?為什麼是我?”秦穆寧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眼前的兩個外甥,心累。
“哈哈,對啊,三哥,為什麼是十三舅舅,不問朝廷要?”顧元恩也過來湊熱鬨。
顧元鳴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不再開口。
“裝,比我隻小三歲,裝什麼老成?”秦穆寧在茶桌前坐下,執起茶杯,想到什麼,複又放下。
“你找的那個不是說有線索了嗎?怎麼又沒信兒了?”秦穆寧看著麵前俊朗英武的男子,有些不解的問。
“我前幾天派人再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找不到了,漓泉縣現在跑的跑逃的逃,不好找”,顧元鳴垂下眸子。
本來還看熱鬨的顧元恩也垮了肩膀“還以為有好消息了呢,誰知,還是大海撈針”。
秦穆寧端起茶杯“你們彆這麼沮喪好不好?不是已經有消息了嗎?總比這麼多年完全沒消息的好啊”。
顧元鳴執起爐子上燒沸的茶湯,給對麵的兩人倒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是我的錯,當時戰事吃緊,到底是錯過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說完,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那掌櫃還沒找到嗎?”顧元鳴想到什麼,開口問。
秦穆寧抬起手喝了一口,茶香四溢,不愧是五嶽茶樓的青霧茶,嚴冬季節也是保存的很好,韻味綿長。
“還在找,那陣子漓泉附近南詔兵掠殺了不少人,他現在還活著沒也不好說。”
顧元鳴聽罷,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秦穆寧抬頭,看見眼前一臉若有所思的外甥,“彆拉著一張臉了,現在當務之急,你那大伯母家的美人表妹你打算怎麼處理啊?”
秦穆寧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
“哎,她和我三哥可沒什麼關係啊,她那是一廂情願,是吧,三哥?”顧元恩右手執茶,左手捏著一塊精致的點心,打量著對麵的男子,十分隨意的說道。
“說正事,我這幾天會呆在黎州處理虎峰寨鐵礦的事情,不會回大營,你怎麼打算?”將茶壺重新放回紅泥小爐上,顧元鳴開口。
顯然沒興趣討論那個美人表妹的事情。
對麵二人也不奇怪,那柳家表妹從十三歲就追著顧元鳴跑,這幾年,每年來黎州沒有三次也有兩次,借著她外祖家在黎州府城,總是會製造各種不經意,偶遇前來黎州府辦事的顧元鳴,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有要事要辦,暫時也不打算走”,秦穆寧起身,端著茶杯靠在窗台上。
剛巧看見那柳姑娘一步三回頭的朝這邊樓上張望,一行人乘坐馬車而去,秦穆寧回頭,“嘖嘖嘖,真是狠心,那樣的美人兒竟也入不得你的眼,可惜可歎哪!”
他十分誇張的甩甩袖子,對顧元鳴不懂得憐香惜玉表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