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又重新蹲下,剛想上手,就被慕雲初抓住了手臂,“我來”。
顧輕月不明所以的抬頭,與慕雲初四目相對。
瞬間就明了了,慕雲初知道她是女子,這個世界,女子名節大於天,又堅信男女授受不親,她這摸男子身體的行為可不是不太正經?
歎了口氣,顧輕月站起身,讓開了位置。
等到一行人走出南雲山,已經是十天以後了。
站在軍營門口,顧輕月又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想起在南雲山的事情,她的馬甲在慕雲初眼前掉了,她不禁有隱隱的擔憂。
雖然她相信慕雲初不會說出去,但自己也要和很多人經常接觸,難保不會有細心的人發現。
如果被彆人發現,她該怎麼辦?
看著顧輕月站在門口發呆,慕雲初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覺得不妥,又放下了手。
“想什麼呢?”他頓了頓,又道“不要擔心”。
顧輕月回神,是啊,她擔心有用嗎?除非不想再進軍營,瞻前顧後的如何能做事情?
這樣一想,心又放了下來,自己多多注意就是了。
打起精神,隨著慕雲初他們再次踏入大營,她的心又堅定了幾分。
轉頭看到一臉死氣沉沉的容澤盛,想起一路上他說的關於暗鷹關於南詔國以及潘十三的事情,顧輕月覺得她兩輩子都沒這麼憤怒過!
這是一張被大楚和南詔有心之人精心編織的一張大網,網在大楚西南之地。
從偷挖私礦、買賣人口、獵取赤血蠱血引、偷渡士兵、安插殺手、還有遍地的細作盜取情報,甚至,已經滲透到了軍中,這是何等深沉的心思和算計,大楚西南,已經如篩子一般,暴露在南詔人麵前。
令人憤怒又心驚!
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小營帳,顧輕月以為自己會疲憊的立即睡過去,但是,她沒有。
睜著眼睛看著帳頂,一直到日頭偏西,她還合衣躺在床上,沒有人叫她吃飯,她也沒有動靜。
慕雲初在小營帳外麵站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又轉身走遠。
容澤盛拖著疲憊的身體,也在營帳外站了很久,他不知該不該問,想起顧輕月說的關於漓泉縣的事,他不敢問,不敢問爺爺怎樣,容家客棧怎樣,想進去,又走了。
顧輕月都知道,但她就是不想動,不想理,她從未有這麼一刻心思澄明,信念堅定。
她要自保,必須自保!月影閣就是以後的依仗,想到這裡,她爬起來立即開始給柳風寫信。
顧元鳴軍帳中,此時此刻,也是氣氛壓抑沉重。
顧元鳴、慕雲初,還有幾個參將,以及,被扶著坐在椅子上一臉淡漠的容澤盛。
他是暗鷹殺手,從立場上說,他不會知道的太多,可在暗鷹四年,經曆無數風雨,再加之本就是因家人性命為要挾,他處處留心在意,還真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從四年前被劫掠開始,他低著頭,徐徐講來。
聽完他的話,大家都是一陣沉默。
“你回去吧,養好身體”,良久的沉默後,顧元鳴開口。
看著容澤盛漸漸走遠,營帳裡仍然寂靜無聲。
“有些事,得稟告陛下了,我們在軍中鞭長莫及”,顧元鳴穩了穩心神,思索了一番,開口。
“同意”。
“我也同意”。
“目前隻能這樣,大戰在即,有些事,我們確實沒辦法”。
幾個參將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