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慕雲初,顧輕月的眼裡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慮。
慕雲初快速收回目光,幾乎不敢直視顧輕月那探尋的眼睛。
“是不是傷口有發炎?你發燒了嗎?”顧輕月說著,伸手就摸上了慕雲初的額頭。
慕雲初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但是沒有用,顧輕月還是輕易的就將手背抵上了他的額頭。
“有點燙”,顧輕月喃喃,“你把上衣脫了,我看看傷口”。
說著,就上手開始扒拉慕雲初的衣服。
“咳”身後傳來了慕南的咳嗽聲,顧輕月才意識到自己身後還有站著的兩個人。
“你們出去吧”,顧輕月下意識認為慕南在提醒自己,房間還有人,尤其是還有個慕西這個女子,不能脫主子衣服。
身後的慕南聞言,眼睛一瞬間就瞪大了,像探照燈一樣開始掃射他的主子和手已經開始扯主子衣服帶子的顧輕月。
慕雲初抬眼,正好和慕南的眼睛看了個正著。
這一道冰冷的視線掃過來,慕南一個激靈,突然醒悟了。
趕緊裝模作樣的朝顧輕月抱拳行禮,“那就麻煩輕月了,辛苦了,我這就下去為你安排晚上的餐食”。
說著拉了拉慕西的衣袖,示意一起出去。
慕西抿了抿唇,並不言語,低頭行禮,跟著慕南朝外走。
“不用,我剛在聞香樓吃過了”,顧輕月開始解慕雲初的衣服帶子,順口接了一句。
慕南正準備出門的腳步頓了一下,“好”,說完,就趕緊帶著慕西出去了,並貼心的關上了門。
屋中安靜了一瞬,顧輕月的手突然被握住。
看著自己手背上那隻小麥色的修長的手,顧輕月難得的有點懵。
“你害羞了?我是醫者,不分男女”,顧輕月隻思考了一瞬,就忽然得出了結論,這家夥竟然會害羞?
“我自己來”,慕雲初抓著女子的手,有些艱難的將身體向上靠了靠,掙紮著想坐正。
顧輕月看著他因傷口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趕緊開口道“不要動,我幫你,你現在傷口還未恢複,再崩開就不好了”。
慕雲初抬頭看著那雙靈動的眸子,微微停了一下,點點頭,算是同意她為自己脫去上衣。
但,顧輕月卻沒動,她等了又等,實在沒有耐心,就將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抬了抬,示意對方怎麼還不鬆手,不鬆手自己怎麼幫他脫衣?
可顧輕月低估了慕雲初的固執。
她無奈的想將手抽出來,可對方卻是握的更緊。
“慕雲初?”顧輕月抬眼看著對方那直勾勾的眼光,她的心突然快速的跳了幾下。
“你好嗎?”慕雲初盯著顧輕月那無可奈何的帶著詢問的小臉。
他就想知道她這幾個月過的好不好。
他雖然輾轉多地與南詔人交戰,但午夜夢回,總是想起那張或慵懶或狡黠或清麗或慍怒的小臉,揮之不去。
即使後來在山上被南詔人重重圍攻的時候,他想到的也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再也見不到她,那他自己能瞑目嗎?
他敢肯定,他不能、不能舍下她,他還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如何能這樣放棄?所以他拚儘全力的廝殺,他想活著見到她。
如今,人就在他手裡,他舍不得放開。
“慕雲初?你沒事吧”,看著慕雲初盯著自己還是一動不動,眼眸深邃如墨。
顧輕月有點慌,想了想,趕緊說道“我這幾個月都很好,很好,你不要擔心”。
說完,顧輕月覺得自己已經心跳的快跳出胸膛了,她不自覺的紅了耳朵,臉上也飛上了紅霞,她想壓製都壓製不住。
如果她此時還沒心沒肺的不懂慕雲初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就白瞎了活了兩輩子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