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調查,錢爺名叫錢敬軒,今年三十一歲。
十幾歲就中了秀才,年少聰慧,在家鄉遠近聞名。
後因家裡變故,隻剩下他一人。
他沒有繼續參加鄉試,而是遵循母親的遺願,取了表妹胡姍姍為妻。
可是不到兩年妻子就病逝了。
後隔房堂叔,也就是錢正道的父親又給他介紹了個姑娘,也是不到兩年紅顏消逝。
於是,遠近聞名的聰慧少年變成了克父克母克妻的不祥之人。
錢敬軒不願再娶妻,也不願呆在家鄉,變賣了所有家產遠赴黎州,打算在黎州做些小買賣糊口。
他本就聰慧,開了個小酒樓,也算經營的風生水起。
可是,不到一年,小酒樓失火,全部財產付之東流。
最糟糕的是,小酒樓大火燒塌了牆壁,壓死了隔壁的一個鄰居老者。
因此,被判過失之罪入獄三年。
兩年後被錢正道想法子提前救出,安置在了錢正道的一個小買賣裡麵,當了個店鋪小夥計,這樣過了五年。
五年後,錢正道出資,開了竹禮館,將錢敬軒提成竹禮館一個小管事。
直到如今,竹禮館的大東家變成了錢敬軒,也被同道中人尊稱一聲錢爺。
據說他行事不擇手段,狠辣果斷,但凡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畏懼其三分。
顧輕月想,要是自己和他一樣的經曆,一樣的倒黴,估計這會兒都變成殺人狂魔了!
眼前的男子倒還有幾分鎮靜自若,不可小覷!
如果柳風調查來的資料屬實的話,她都有些同情他了。
“就稱我月公子”,顧輕月端起茶杯,並未喝,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
茶裡麵被下了東西,顧輕月隻靠近鼻子聞了聞就知道了。
錢爺微微一怔,眼眸更幽深了三分。
顧輕月看著男子的眼睛,隨意的開口,“郎君怎麼稱呼?”
“軒郎”,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
顧輕月將這個名字在舌尖轉了轉,都想暴起了,這名字要不要這麼撩人?
顧輕月使出洪荒之力壓製住情緒,隨意的點點頭。
“月公子對竹禮館的茶不滿意?”
錢敬軒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顧輕月的眼睛,意有所指。
“怎敢?隻是想多和郎君說說話而已”。
說著,顧輕月將茶杯放下推到了錢敬軒麵前。
“要不,軒郎先喝為敬?”
顧輕月笑眯眯的看著錢敬軒。
她感覺得出來,她一說完,錢敬軒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不過隨即,他朝後靠在椅子上,唇角扯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身上的氣勢又盛了三分。
“月公子玩笑了,不喝也罷”。
隨即,他將茶點往顧輕月這邊推了推,示意嘗嘗。
這邊顧輕月和錢敬軒你來我往正試探著,月淩則跟著清秀少年已到了一個不大的院子裡。
少年眉眼含春的將月淩請到了裡麵。
“淩公子稍作歇息,奴家去取琴來,為淩公子助興”,說著轉身。
‘咚!’下一瞬,少年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月淩捏捏眉心,剛剛下手好像重了點。
這少年也是無辜的,哎,罪過罪過!
他將少年拖到了旁邊的榻上躺下,然後喂了少年一顆迷藥,蓋上被子。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
再一回頭看看睡在榻上的少年,怎麼總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