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我也是前幾天知道的,這個幻神草的毒,除過直接服用,還有一個途徑,就是分三次,聞三種香,也可能中毒”,顧輕月摩挲著下巴。
“我估計第一步,就是郡主身上的香,這種味道十分淡,一般人聞不到,叫香茄,是幻神草最主要的成分,她故意靠近你,就是為了讓你染上這種香;第二步,就是上菜的丫鬟,身上帶著一種叫林木根的香味,這也能引發幻神草的毒,當時我坐在對麵也聞到了一些,不過這種香也有人用作香料,所以我沒有懷疑;最後一種,就是你現在衣服上的香,叫明英,這個需要皮膚接觸,一旦你半個時辰內聞過前麵兩種香,而最後皮膚又觸到了明英,必能引發幻神草的毒”。
顧輕月捏了捏手指,沒想到啊,這個刁蠻郡主挺有心計啊,差點自己都中招了。
“無恥毒婦!”顧元鳴平靜的語氣裡仿佛潛藏著一隻即將發狂的野獸。
“好了,我先走了”,顧輕月拍拍手。
“你再有半刻鐘就會恢複力氣”。
走了幾步,顧輕月想到什麼,回頭問“對了,顧將軍你不會是一個人來的吧,你的人呢?需要我幫你通知嗎?”
“不用”,顧元鳴擺擺手,他現在說話還有點費力,示意她趕緊走。
他去彆院之前已經吩咐了顧朝晚上戌時一刻彙合的地點。
想想為了保密沒帶人進去,真是失策。
是他輕敵了,還好有顧輕月在。
“等等”。
顧輕月已經走出了十幾步遠,被顧元鳴叫住。
顧輕月疑惑的回頭,這家夥還要乾嘛?
“不要說出去,還有,找顧朝拿錢”,顧元鳴靠著樹乾,緩緩開口。
“放心”,顧輕月聞言,笑著揮手。
回到彆院,已經是戌時末了。
顧輕月躺在床上,想著如果沒人進去那個房間,那郡主估計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她就心裡一陣舒爽。
她雖然愛看戲,可這種戲,牽扯到了一個為國征戰的將軍,她還真就沒法容忍,實在是太猥瑣了!
想想,她覺得自己沒辦法正視那個郡主了,哎。
自己居然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煩!
顧輕月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當顧輕月拎著藥箱到正院的時候,發現周圍伺候的人都誠惶誠恐的低著頭,走路都寂靜無聲,心裡了然。
必然是那個囂張的郡主發脾氣了,該!哈哈。
在這低氣壓中,顧輕月上前給郡主把了脈,一切無恙,除了肝火更加旺盛。
“郡主,身體無恙,以後注意飲食多做些花樣,我已留下幾個藥膳,調理一番就無礙了”,顧輕月整理好藥箱,平靜無波的說道。
“你下去吧”,慶安郡主臉上攏著一股讓人看不透的氣息。
顧輕月看不清,但能感覺到她肯定又在琢磨另一個害人的法子了。
“在下告退,郡主既已無礙,我也該回軍營了”。
說完,顧輕月就拎著藥箱走了。
慶安郡主看著走遠的顧輕月,想起那個不識抬舉的男人,一股無名火洶湧的噴射了出來。
“走著瞧!”慶安郡主咬牙切齒,桌幾上的白瓷茶杯被掃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旁邊的吳嬤嬤眉尖蹙起,看著顧輕月的背影怔怔不出聲。
顧輕月收拾好東西,大剌剌出了門,騎馬朝黎州大營趕去。
她不知道慕雲初的軍隊現在具體在哪裡,她想去看看他們。
“輕月”。
快到黎州大營的路上,顧輕月意外的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人。
“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