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在打量她,她也正不錯眼珠的看著顧輕月。
顧輕月的易容不得不說十分高明,她沒有在臉上過多的做修飾和遮掩,隻是巧妙的將女子特征修飾的男性化而已,細節上,一般人還真找不到破綻。
微微凸起的喉結,略黑的膚色,偏粗的劍眉,即使耳後的膚色也做了修飾。
可謝紅衣還是看出了端倪。
這無關乎外貌,而是氣韻。
她見過了太多形形色色的女子,自己本身也是女子,所以,男人和女人在氣韻上,甚至呼吸上的細微差彆,她還是能分辨出來幾分。
莫非眼前的主子是女子?
謝紅衣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怎麼也沒想到,經營了這麼大規模的聞香樓的東家竟然是個還沒到及笄之年的少女?!
顧輕月顯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深意,她並未挑明,也不解釋,反正以後她就會知道。
“謝掌櫃是累了?”顧輕月看她半天怔怔的不說話,開口提醒。
謝紅衣反應過來,立即跪地請罪“主子恕罪,奴婢該死,剛剛,奴婢僭越了”。
顧輕月無奈的示意她起身,她對於人給自己下跪行禮還是不太習慣,但入鄉隨俗,自己也不想標新立異,惹人懷疑。
“起來坐下說”,顧輕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些涼了。
“來人,換茶”,顧輕月揚聲喊了一句。
“是,主子”,門外,劉大丫急急的跑了進來,額頭還冒著汗珠。
這是乾嘛去了?
顧輕月狐疑的盯著劉大丫,“大丫,乾嘛去了?”
“回主子的話,剛剛奴、奴婢貪玩,看新鮮去了”,劉大丫說完,腿還有些抖。
顧輕月莞爾一笑,她可從來沒有體罰過這小丫頭,怎麼就嚇成這樣了?
“新鮮?難道有妖怪不成?”顧輕月打趣道。
劉大丫臉頰陀紅,羞怯怯的低頭不敢看人,呐呐的道“就是,就是容姑娘說顧宅來了一個很、很好看的人,讓大家看看新鮮”。
說完,小姑娘更是嚇得連呼吸都輕了。
“哈?有多好看?是個男的吧!”顧輕月也起了興趣,“走,去看看”。
說完,率先走出了大廳,謝紅衣微微側目。
這個主子還真是非同尋常,果然大氣不拘小節,當時王管事說的時候她還好奇了一會兒。
想著主子無非是在高位慣了,能平易近人就不錯了,沒想到這小主子身上完全沒有看到她想的那些樣子。
看著顧輕月已走出了門,她也趕緊急急的跟上。
幾人走過月亮門,朝花園走去。
“主子”,劉大丫的娘正陪著容卿卿站在不遠處。
一看見顧輕月過來,她率先出聲行禮,主要是看見大丫跟在後麵,怕是惹了顧輕月不快。
顧輕月沒心思理這兩個人,看了一眼藏在樹後麵的幾個少年探頭探腦,顧輕月更好奇了。
她好奇的當然是眼前一身粗布白衣的男子。
高大,俊朗,眉目如畫,特彆的是,他有一雙如深海明月般的眼睛。
那是一雙灰藍色的眸子,通透如琉璃,閃爍如霧靄星辰,極美,極具誘惑,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
“你是誰?”顧輕月問。
男子見到顧輕月過來,一撩衣擺,跪在了她麵前,“在下玉墨,是宋大叔讓我過來見主子”。
男子恭敬的跪著,等著顧輕月的回答。
“宋鳴宋大叔?”顧輕月奇怪的問。
“是,宋大叔說曾跟主子提過在下,讓在下今天過來見見主子,任憑差遣”,男子不卑不亢。
顧輕月突然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