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頭想想,他的好也不過如此,隻是看不過眼罷了。
突然想到原主的從小到大的遭遇,顧輕月想扶額。
原主真的幾乎在那個家裡是從小被欺負到大的,性子可以說有點懦弱。
難得在知道要賣了她的時候,她還會逃婚去找那對早已失蹤的父母。
現在想想,那對父母也僅僅是不會很嚴厲的打罵她而已,說有多好,還真沒有。
她從進了犀牛鎮也打聽過那對養父母的消息,完全沒有頭緒,到現在也沒有。
“顧大夫,顧大夫”,顧輕月聽到顧雲的聲音忽然回神。
“額?”
“我是說,那我走了,告辭”,說著,顧雲拱手走了。
顧輕月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那個她很久沒有再想起的杏花村的家。
不知道那個老虔婆最後有沒有把哪個堂姐堂妹嫁過去,不知道那對失蹤的養父母回去了沒?
當年是他們撿到她的嗎?
忽然,顧輕月覺得這也是個線索,也許,他們是無意中撿到自己或從什麼人手裡救了自己?
“來人”,顧輕月在亭子裡喊。
“閣主”,月染拱手。
顧輕月示意他靠近一些,然後低頭和他耳語了很久。
月染先是震驚,後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顧輕月,拱手,退了下去,當晚月染就趕往了鳴誌縣。
此時,黎州城一個安靜的宅子裡,顧元辰斜躺在軟榻上,腿上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順著窗戶縫隙,正盯著院外的那顆柿子樹。
樹枝虯結蜿蜒,光禿禿的,上麵停了幾隻鳥兒,正相互依偎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依稀想起那個失蹤多年的男子。
那時的他鳳眸亮若朗星,記得小時候自己犯了錯,他總是很溫和的看著自己。
“辰兒,知道自己錯了嗎?你想想該如何改正?”
“辰兒,來,這是為父親自為你打磨的弓,試試看······”
男子溫潤的臉笑的可親。
在他眼裡,那就是世上最好的東西,安心,溫暖。
可是後來有一天,就再也沒見到那個身影了。
母親說他在某個地方會一直看著他們,但他知道,母親的意思是父親已經去了,可他就是不信。
他們兄弟幾個都不信!!
不然,十五年了,怎麼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的屍骨?
“二公子”。
顧雲輕輕推開了門,低聲喚他。
“快說”,顧元辰激動的坐起身,扯動了受傷的腿,‘嘶’的一聲,皺了眉。
“顧大夫說他不認識顧老將軍,也沒見過畫像上的人,在下還問了問他的家人,他說······”,顧雲將去顧宅見到顧輕月的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
“這麼說······”,顧元辰聞言,頹廢的靠在軟榻上。
喃喃自語“他的父親才三十歲,有母親,弟弟,那就不可能是父親在外的兒子,那麼父親真的還在嗎?”。
“二公子,不要傷心,我們會繼續尋找的,雖說、雖說顧大夫和顧老將軍有幾分像,但世上相像之人也不是沒有,這邊沒線索不代表其他地方沒線索”。
顧雲看著顧元辰悲傷壓抑的神色,忍不住出言安慰。
這個二公子平時最是灑脫仗義,說話大聲,從未見過他現在的樣子,顧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嗯,你下去吧”,顧元辰擺擺手,他現在隻想靜靜的呆著。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已,他習慣了。
顧雲默了默,忍不住開口“將軍,回京的時間已經定了,後天早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