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你們真是的,鼻子這麼靈的?”容卿卿好笑的看著二人亂蓬蓬的頭發。
“那是,老夫的運氣一向不錯,是吧柴胡?”
張大夫摸著雜亂的胡子,朝案板這邊走過來,伸過頭來看。
柴胡拂了拂皺皺巴巴的衣角,抬手想說他要幫忙,可是看見自己黑乎乎的手,還是作罷了。
不過聞著旁邊鍋裡傳來的食物香氣,口水很是不爭氣的開始泛濫。
他有多少年沒和人一起吃年夜飯了。
想了想,好像自打記事起,就隻和師父一起吃過一次。
其他時間,都是自己過得。
“你們先去洗漱一下吧,還以為你們趕不回來了”,顧輕月說著,離張大夫遠了遠,這氣味兒,冬天聞著都受不了。
張大夫腳步一頓,這才想起自己現在臟的過分。
進山二十多天,以天為蓋以地為床,能不臟嗎?
他訕訕的一笑,“哎呀,小師父說的對,我們先去洗漱,洗漱”,說完,一雙大腳跑的飛快,柴胡差點跟不上。
“對了,四哥,要不要請慕瑾炎一起來過年?鬆香園隻他一個人吧?”
顧輕月想起他們離開黎州的時候讓慕瑾炎堅守後方,今天慕雲初他們都不在,估計他現在就一個人在鬆香園過年,那多孤單。
“好,我差人去請,應該就他一個人”,顧元恩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這裡是顧宅,妹妹現在的家。
妹妹不發話,他也不好去請彆人過來。
秦宅裡西南方的倒座房。
一簇火苗在院子裡的一個角落亮了起來,片刻後,成為一片火海。
“走水啦!”寂靜的宅子裡,不知從哪個角落,一聲呼喊打破了寧靜。
這一聲猶如投入湖麵的石子,將平靜黑暗的夜空炸的沸騰了起來。
附近的宅子和商鋪裡數道人影驚慌失措的跑到了街上。
“走水了!”
“走水啦,快出來啊!”
一盞茶的功夫,正元街附近就吵嚷了起來。
這些在儲藏著食鹽的地下室周圍點火的人自然是月影閣的少年們,主子交代要讓火勢驚動左鄰右舍,最好是一條街的人都來看熱鬨,這下,夠驚動了吧,嘿嘿!!
大街上,數道身影拿水桶的拿水桶,拿盆的拿盆,甚至有人敲起了銅鑼。
更多的人跑到了街上。
一時間,吵吵嚷嚷,人群紛紛朝秦宅西南角湧去。
而此時正院書房裡,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
除了被黑衣男子拎在手裡的那個頭領,其他無一生還。
黑衣男子環視了一周,拉下麵巾,正是月淩。
搞定了!這些就是李知府派過來找信件的人,戰力不怎麼樣嘛!!害他們還出動了十人來對付,哼!
他看了看身後的少年們,出聲,“去稟報主子,一切順利”。
與此同時,黎州府衙前院書房裡。
李知府的師爺王敏清正坐在書桌後撰寫今天關於秦宅挖掘屍體的初步檢驗陳詞。
他簡直不能相信,在李知府麵前一向笑眯眯的秦老爺家會發生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
這光天化日的,全城皆知!
已不是他們私下能隨便了斷抹除的事情了。
他寫的頭疼,李知府交代要儘力摘除秦家的嫌疑。
他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從下午寫到了晚上,連家裡大年三十的年夜飯都錯過了。
“報”,長隨的聲音傳來,王師爺皺了皺眉。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