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的潛意識裡,一般嘴巴惡毒,能被人一眼看穿的人都不是多麼壞的人。
壞到骨子裡的人不會容易讓人看穿的,這就是思維慣性。
而柳氏正是這壞人中的聰明人。
如果不是了解到她真的乾了大奸大惡十惡不赦的壞事,顧輕月也不會把她放在心上。
頂多覺得這人說話愚蠢,嘴巴壞而已,是不敢真的乾壞事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母親,大伯母”,顧元恩率先給院子裡坐著說話的人打招呼。
顧輕月跟在身後,也叫了二人後,很自然的坐在了秦氏身旁,微笑著看向柳氏。
秦氏側頭摸摸顧輕月的臉,“怎麼這樣涼,出門的時候該備上件披風的,竹清這丫頭也太不儘心了”。
“哎呀,說的是啊,是大伯母的不是,早該給月兒多配幾個大丫鬟的,是伯母疏忽了,明天我就叫蘭香和玉蘭過來伺候月兒”。
柳氏在旁邊看著顧輕月的那微笑著的小臉,總覺得這丫頭雖然在笑,但眼神卻怎麼看怎麼冷。
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聽到秦氏的話她敷衍了兩句就想起身走人。
“大伯母這麼快就從慈恩寺回來了?聽說伯母打算祈福半個月的?”顧輕月笑著問。
雖然她很想給柳氏那張富態有餘的臉上一個拳頭,但到底忍住了,總有機會的。
“這不是今年的賞春宴提前了麼,我帶你兩個嫂子也要參加的,這才趕了回來”,說著,柳氏已站起身。
“我先回去了,弟妹好好休息,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你的身體要緊啊”。
說著,柳氏轉身已朝院外走去。
顧元恩從站在旁邊起就捏緊了拳頭。
要不是小妹不讓動手,他真的很想將這個偽善的老女人打翻在地,再狠踹上兩腳,他沒有這麼惡毒的大伯母!
想起妹妹丟了以後他們二房一家的愁雲慘霧,還有柳氏時不時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關懷之語,他曾經心裡還感激來著,現在一想起來簡直嘔的要死!
“好了,傻站著乾什麼?”秦氏看著顧元恩怔怔的看著走遠的柳氏,忍不住開口。
“母親”,顧元恩聞言立即收拾好情緒,坐了下來。
“你猜我和妹妹剛剛出門乾嘛去了?”
秦氏溫柔慈愛的看著眼前的雙生兒女,眼裡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你又帶妹妹去胡鬨了?”
顧元恩一噎,“冤枉啊母親,我可不敢”。
秦氏捏捏顧元恩的耳朵,“你不敢?小時候帶著妹妹闖的禍還少啊?記不記得被你祖父打手板打了多少次?”
想起他兄妹二人小時候的糗事,那簡直能說出一籮筐來。
顧元恩依稀也記得一些。
比如,小妹將祖父的硯台扔到魚缸裡將紅魚都染成黑的,在祖父的名貴掛畫上畫上小烏龜,還比如,將大哥二哥的作業拿去當草紙,害的兩個哥哥被祖父懲罰······
他和小妹小時候做的‘壞事’,呃確實罄竹難書。
當然,這些事最後的結尾,都是他挨板子,而小妹窩在奶嬤嬤懷裡吃著桂花糖看著他挨罰,最後附送一個甜甜的微笑,可愛的不得了,他怎麼也氣不起來。
母子三人說起這小時候的事情,一時氣氛溫馨的讓人羨慕,讓誰羨慕?
當然是站在院子門口的顧元錦三兄弟。
看到三個哥哥也過來給母親問安,顧輕月很是識趣的站起身。
她有點心虛,有點心虛她小時候真的這麼淘氣過?
還害的幾個哥哥受罰?
雖然罪魁禍首是原主,但現在這鍋她不想背也隻能是她來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