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走到桌邊,想了想,自己這畫藝比賽搞不好要輸啊!
她沒學過大楚流行的工筆畫,不知道她前世自己喜歡塗塗抹抹的油畫行不行?
但這好像顏料不對,紙張也不適合,她陷入了糾結。
看到朝月郡主已經開始動筆,而顧輕月這邊遲遲不動,台下的人開始相互使眼色低語起來。
尤其是魏氏和兩個庶妹顧菲雯顧菲顏三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擔憂。
而崔夫人身旁的崔姣姣快把帕子都要撕碎了。
台下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哎你說,那顧三小姐是不是根本不會畫啊?怎麼半天不動呢?”
“要我說,裝不下去了吧,鄉下的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能誤打誤撞的會吹簫而已,懂什麼作畫?”
“那可不一定,要是她真的什麼都不會,會接受郡主的挑戰嗎?還有,她的簫聲那麼美,肯定也會畫畫的!”
“就你知道的多,你怎麼知道她也會畫畫的?”
“我猜,她的簫曲可能也就會這一首,畫畫肯定是不會的,等下看她怎麼貽笑大方!哼······”
“彆這麼武斷,萬一她會畫王八泥鰍什麼的······”
“哈哈,很可能······”
顧輕月你們還挺會猜!不過,將你們畫上,畫成王八臉,看你們哭不哭!
顧輕月很無奈,她稍微聽了聽大家的議論,就想嘴角抽抽了,這麼陰暗的心理好嘛?
······
二樓閣樓上,慕雲初靜靜的看著顧輕月在桌子前搓著手指盯著顏料發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他朝身後打了個手勢,一個內侍走上前。
慕雲初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東西,在內侍身邊耳語了幾句,內侍點點頭,朝樓下而去。
其他人看見慕雲初的動作,有些好奇,但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半刻鐘後,江婉手裡端著一杯茶水朝顧輕月走了過去。
在將茶水放在桌角的時候,將一個帕子放在了顧輕月手邊。
顧輕月一怔,袖子一拂,帕子裡的東西就落入了她的手裡。
顧輕月嘴角一抽,這是根很普通的炭筆。
略微想想,就知道是某人送來的,她立即精神抖擻了起來。
剛剛她一直在思索如何將二十一種顏色配色才能勉強畫一小幅油畫來著。
看到炭筆,她才驚覺她竟然忘了自己會素描這個特彆長的特長了。
她朝某個角度比了個謝謝的手勢,若無其事的搬開了顏料,鋪平畫紙,開始作畫。
樓上的慕雲初看到某人的手勢,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樓上的人都一臉驚恐的看向他的方向,如見鬼了一般。
越之奇的角度看不到兩個人的互動,但他總覺的之前慕雲初的小動作和樓下的顧輕月忽然開始作畫有所關聯。
但又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不動聲色的看了慕雲初一眼,眼中帶著一抹深思。
無論樓上樓下的看客如何低語,又如何指指點點,顧輕月都不為所動。
她微微轉頭看到朝月郡主的畫,畫的東西很多,好像是一幅桃園遊春圖,已勾勒了形狀出來。
繪畫時間為半個時辰,她也得抓緊了,顧輕月想了想,還是低頭開始描畫了起來。
朝月郡主感覺到顧輕月打量的目光,再看看她畫紙上還空空如也,差點笑出聲來!
她就知道,這個鄉下泥腿子根本不會作畫,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現在現了原形,看她等會兒怎麼嘲笑她!
思及此,她畫的更起勁兒了。
半個時辰後,主賓席上的四個評審麵麵相覷。
主要是他們對於手裡的這幅畫看了又看,驚覺世界上竟然有此種畫法,瞠目結舌!
畫是一幅用炭筆細細描繪的單一顏色的畫,畫中,正是主賓席上的四位評審正在品畫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