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貢院裡麵走出來,李昊然跟趙文遠和林逸風兩人約定好相聚的時間後,他們就分開了,他坐上馬車很快就離開了貢院的廣場。
李昊然踏入李府的那一刻,夕陽的餘暉恰好灑在他的肩頭,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的腳步輕快而堅定,心中滿是對家人的思念與考後的釋然。馬車緩緩停下,他輕掀簾幕,一眼便望見了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四位長輩——父親李大牛、母親李張氏、爺爺李大狗與奶奶李劉氏,後麵站著的還有兩個叔叔和嬸嬸,李昊然的堂弟堂妹們,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期盼與擔憂交織的複雜情緒,但在見到李昊然的那一刻,所有的憂慮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昊然,你回來了!”母親李張氏第一個迎上前來,眼眶微紅,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她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上下打量,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娘,我沒事,考得很順利。”李昊然笑著安慰道,眼神中閃爍著自信與溫暖。他轉向父親和爺爺奶奶他們,一一行禮問安,他的堂弟堂妹們也都走上前來跟他打招呼,每個人臉色都很健康,一看就知道平時吃得很好,家中的溫馨氣氛瞬間彌漫開來。
晚餐時分,一家人圍坐一堂,談笑風生。李昊然將自己考場的經曆娓娓道來,雖然過程不乏緊張與挑戰,但他總能用輕鬆幽默的語調化解,讓長輩們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談及成績,他自信滿滿地表示“爹,娘,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這次發揮得不錯,定能不負眾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柳仙兒與兄長柳安聯袂而至。柳仙兒身著淡雅的藍裙,發間插著一支白玉簪,清麗脫俗,宛如仙子下凡。她一進門,便感受到了李府上下對她的熱情與喜愛,臉頰不禁泛起了紅暈,不過她還是很有禮貌跟李昊然的家人們一一打招呼。
“仙兒妹妹,你來了。”李昊然起身相迎,兩人目光交彙,無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晚餐後,李昊然與柳仙兒並肩走在花園的小徑上,月光如水,灑滿一地銀輝。他們談論著未來,規劃著夢想,兩顆年輕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更加靠近。
……
在貢院隔壁那座被高牆深院緊緊環繞的幽靜之地,時間的流轉似乎被刻意放慢了腳步。這裡,是科舉製度下最為神聖而隱秘的一環——改卷之所。夜色如墨,萬籟俱寂,唯有這裡,燈火輝煌,映照出一幕幕關乎國家未來、學子命運的場景。
屋內,光線柔和而明亮,一排排整齊的案幾上,堆積著如小山般的試卷,它們不僅是紙張的堆砌,更是無數青年才俊心血的結晶,承載著他們對知識的渴望、對仕途的向往以及對未來的憧憬。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紙張特有的氣息,混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莊重與神聖。
改卷人們或坐或立,神情專注而嚴肅,他們的目光在字裡行間穿梭,時而蹙眉沉思,時而展顏微笑,仿佛在與每一個考生進行著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不僅考驗著考生的學識與才華,也考驗著改卷者的眼光與判斷力。
當李昊然、韋鋒、範磊的試卷被一一呈上桌麵時,整個房間的氛圍瞬間變得不同。這三份試卷,如同三顆璀璨的明珠,在眾多試卷中脫穎而出,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李昊然的策論,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種超前的思維與不凡的見解,他的文筆流暢而富有感染力,讓人讀來如沐春風;韋鋒的試卷則顯得更為穩健持重,他的策論雖無驚世駭俗之語,卻句句在理,彰顯出紮實的學識與深厚的底蘊;範磊的試卷更是彆具一格,他以其獨特的視角和深刻的洞察力,將傳統儒學與時務相結合,展現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文采與智慧。
麵對這三份如此優秀的試卷,改卷人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與討論之中。老學究們擔心李昊然的策論過於前衛,難以被世人所接受,而年輕官員則看重其才情與膽識,認為他若能得到正確引導,必將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對於韋鋒與範磊,同樣也存在著不同的聲音與看法,但無論如何,這三人都已用自己的實力贏得了改卷人們的尊重與認可。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與權衡利弊之後,柳尚書作為此次改卷的負責人,最終拍板決定將這三份試卷直接呈報給皇帝陛下。他深知,這樣的決定意味著什麼——這不僅僅是對三位考生才華的肯定,更是對他們未來命運的重大影響。
兩日之後,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三份承載著無數希望的試卷被小心翼翼地送入了禦書房。皇帝陛下親自展卷他的神情隨著卷中內容的起伏而不斷變化。對於李昊然的試卷,他既讚賞其才情橫溢、見解獨到,又對其策論的激進表示了擔憂;對於韋鋒的試卷,他則給予了充分的肯定與讚揚;而對於範磊的試卷,他更是讚不絕口,認為其既有儒者之風範又不失時務之敏銳,實為難得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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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麵雖然已經有了決斷,但是他還是想要聽一下朝廷大臣們的看法,於是,他命令福公公把六部大臣們和軍方的幾個重要將軍都叫到禦書房來。
福公公領命而去,很快眾多大臣魚貫而入,在禦書房裡麵並不需要在金鑾殿那麼嚴肅,大臣們都被皇帝趙乾坤一一賜座。
在禦書房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張張或凝重或憤慨的臉龐。皇帝趙乾坤端坐於龍椅之上,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他緩緩將李昊然、韋鋒、範磊三人的考卷遞給下方的六部大臣及軍方要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同尋常的緊張氛圍。
秦丞相,作為世家門閥的領袖,接過李昊然的試卷時,眉頭不由自主地緊鎖。他快速瀏覽著卷上的文字,臉色逐漸變得鐵青。一旁的世家官員們也紛紛傳閱,每個人的表情都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這……這簡直是荒謬!”秦丞相終於按捺不住怒火,“李昊然此子,竟敢在試卷中大談增加世家賦稅,推廣教育於平民,這豈不是要動搖我世家根基?”
“是啊,丞相所言極是。他竟還提議工部發明先進印刷術,若真讓書籍普及,我世家壟斷學問的局麵將不複存在。”一位世家官員小聲地附和道,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憂慮與恐懼。
另一邊,寒門派係的官員們則是另一番景象。他們交頭接耳,眼神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一位年輕官員低聲對身旁的同僚說“李昊然的見解雖激進,卻直指時弊,若能實行,必能惠及萬民,此乃大智大勇之舉。”
皇帝趙乾坤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世家門閥的勢力根深蒂固,但國家的長遠發展絕不能因此受阻。他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的爭執“諸位愛卿,朕召你們來,正是想聽聽各方意見。李昊然之策,雖觸動了世家利益,但若能為國為民帶來福祉,又何嘗不可一試?”
此言一出,世家官員們更是群情激憤,紛紛指責李昊然不顧大局,甚至有人提出應將其逐出科舉,以儆效尤。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陛下,臣以為李昊然之策雖有風險,卻也是變革之需。”說話的是軍方第一家族秦家的代表秦大,自從趙乾坤繼任皇位以來,隻要不是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的父親秦老大將軍就不會上朝。
秦大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秦家雖為世家,但更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若李昊然之策真能強國富民,秦家願率先響應。”
此言一出,禦書房內頓時一片嘩然。世家官員們麵麵相覷,難以置信秦家竟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麵。而皇帝趙乾坤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知道,這一刻,天平已經開始傾斜。
“好!秦將軍深明大義,朕心甚慰。”皇帝趙乾坤站起身來,聲音堅定而有力,“朕意已決,李昊然之策雖新且險,卻正是國家所需。今日起,李昊然即為本次會試第一名,韋鋒為第二名,範磊為第二名。朕希望他們在殿試時也能取得好成績,到時候朕會一並賜予他們豐厚獎勵的!”
隨著皇帝的一聲令下,禦書房內的氣氛瞬間轉變。世家官員們雖心有不甘,卻也隻得偃旗息鼓,接受這一既定事實。而李昊然,這位原本就被眾多世家門閥重點關注的人再次進入了他們的視線,這次他們已經不再覬覦他手上到底有沒有掌握類似於肥皂這樣可以賺大錢的配方了,在他們看來,李昊然就是他們世家門閥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們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掉他,要是不能阻止對方進入官場的話,那麼解決不了問題,就隻能解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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