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如刀刃般刮過臉頰,冰雪覆蓋的大地一片蒼茫。
天樞幫如煙緊了緊身上的裘衣,目光落在前方雪地上輕盈跳躍的小白狐身上。
七天了,整整七天,他們跟著這隻叫白雪的小狐狸在冰原上兜兜轉轉,卻連極冰寒蠶的影子都沒見到。
“我們是不是被這小狐狸耍了?”天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濃眉緊鎖。
虞凰輕撫著懷中沉睡的白雪,柔聲說道“彆著急,白雪與我血契相連,它不會害我們的。或許,極冰寒蠶的巢穴就在附近,隻是我們還沒找到而已。”
天樞歎了口氣,他知道虞凰說的有道理,但在這茫茫冰原上漫無目的地尋找,實在讓人心焦。
極冰寒蠶至關重要,關係著如煙身上的詛咒能否解除,他必須儘快找到它。
“天色已晚,我們先紮營休息吧。”
天樞環顧四周,選擇了一處相對避風的地方。他迅速搭建起帳篷,升起火堆,驅散周圍的寒氣。
虞凰將白雪放在柔軟的獸皮上,自己也靠著火堆坐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連日奔波,讓她身心俱疲。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一陣溫暖的氣息將她包圍,她下意識地向溫暖的源頭靠近,最終依偎在天樞的懷中沉沉睡去。
天樞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虞凰,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這麼些天來的朝夕相處,天樞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敢愛敢恨,與自己在風雪間生死與共的女孩。
他輕輕將她摟緊,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寧靜。在這冰冷的世界裡,她就像一團溫暖的火焰,驅散了他心中的寒意。
夜深了,風雪更大了,帳篷外呼嘯的風聲如同野獸的嘶吼。
火堆劈啪作響,映照著天樞堅毅的臉龐。他靜靜地抱著虞凰,守護著這片難得的寧靜。
突然,懷中的白雪動了動,發出一聲細微的叫聲。
虞凰也隨之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白雪。“白雪,怎麼了?”
白雪從虞凰懷中跳下,在帳篷裡焦躁地踱步,不時發出低低的嗚咽聲。虞凰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它感應到了!極冰寒蠶的氣息!”
天樞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白雪。“帶路!”
白雪靈巧地穿梭在風雪中,蓬鬆的尾巴在身後劃出一道雪白的弧線。
天樞抱著如煙和虞凰緊隨其後,凜冽的寒風吹得他們幾乎睜不開眼睛。興奮和期待在兩人心中交織,仿佛極冰寒蠶就在眼前。
奔跑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白雪突然停了下來,在原地興奮地轉著圈,毛茸茸的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邀功似的望著虞凰,發出“吱吱”的叫聲。
“找到了?”
虞凰驚喜地問道,目光四處搜索,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茫茫的雪原,除了呼嘯的風雪和堅硬的冰層,什麼也沒有。
天樞也環顧四周,眉頭緊鎖。
“在哪兒?”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一絲失望。他們已經追隨白雪跑了這麼久,如果到頭來隻是一場空歡喜,那對如煙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白雪似乎察覺到了天樞的疑惑,它焦急地在原地跳來跳去,小爪子不停地刨著地上的積雪,發出“吱吱吱”的急促叫聲,仿佛在說就在這裡,就在這裡啊!
虞凰蹲下身,輕輕撫摸著白雪的頭。
“彆著急,慢慢說,它在哪兒?”
白雪伸出粉嫩的鼻子,嗅了嗅空氣,然後又指了指腳下的積雪,繼續焦急地叫著。
虞凰和天樞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不解。
他們仔細觀察著白雪指的地方,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片雪地看起來和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平坦而堅硬,根本不像是有任何生物藏身的樣子。
“難道是我們理解錯了?”虞凰喃喃自語,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天樞的耐心也漸漸消磨殆儘,他一把抓住白雪的後頸,將它提了起來,語氣冰冷。“你耍我們?”
白雪被天樞的舉動嚇了一跳,在空中掙紮著,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虞凰見狀連忙勸阻“天樞,彆這樣,它不會騙我們的,或許是我們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
天樞冷哼一聲,將白雪放了下來,但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懷疑。他環視四周,心中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