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需要一個下午,兩個小時過後,尉遲權就收到了通過某些手段搞到的資料。
“資料顯示當年魔法部確實在邊緣結界處發現了一個半死不活的黑魔法師,雙腳中槍失血過多,靠體內的黑魔力吊著一口氣,被魔法部工作人員撿回去了。”
“看來我們猜測的沒錯,”黎問音安心了,被抓了就好,“不過他沒告訴魔法部他和見隨哥的事嗎?”
尉遲權“說了,那就在蓄意騷亂城市上,加上魔獸走私未遂和侵害魔法師未遂了,罪加一等。”
好吧,那還算他有點腦子。
“不過我現在可以以軟軟見證為證據,回去讓他罪加一等。”尉遲權揣摩了一下繼續說道。
好吧,看來他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黎問音想著大功差不多告成了,尉遲權出力不少,也算是又讓他假期加班了,想著誇誇“哇塞,又又,效率真的很高!有沒有人誇過你真是先天工作聖體!”
尉遲權“”
他微笑著凝望著黎問音。
看起來不是很想接受這個讚美。
沒事乾什麼突然咒他,罵的真歹毒。
“另外我請調了一下魔獸失蹤事件的詳細資料,那邊給我傳過來了一份報案信的照片。”
尉遲權最終還是沒能對著黎問音亮晶晶的眼眸還擊下去,歎了口氣,在心裡掐了一把她的臉後,語氣平和地繼續說。
“資料顯示,報案信的筆跡符合當年虞知鳶的字跡。”
果然,魔法部當年認定確實是虞知鳶報案,虞家父母也沒發現什麼端倪,結果把虞知鳶氣的離家出走,是事出有因的,因為字跡就是一模一樣,甚至可能經過鑒定,確認不是仿的,才落了個疾疾無終的下場。
黎問音點頭“既然符合的話我感覺就是你曾提到的那個想法了,報案信是那隻高智商魔獸做的。”
而那隻高智商魔獸,就是虞見隨。
因為信。
仔細想想。
虞知鳶和魔獸交流中有書信這一環節,而向魔法部的報案也是書信。
虞見隨通過某種手段,偽裝成了魔獸,在交流中獲得了虞知鳶的書信,然後通過一些類似活字拚貼的手段,在保留虞知鳶親筆字跡的同時,造出一份新的報案信,讓人查不出字跡端倪。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那些攝像頭都布置在公共區域,唯獨虞知鳶圈養魔獸的房間裡也有一個。
至於虞見隨是怎麼偽裝成魔獸的
那些秘密放置在山洞裡的電子機械吧。
看得出來這人有很高的機械天賦,改造攝像頭實時監控,甚至槍支改造精確控製,這麼說來,生造出一個電子魔獸也並非沒有可能。
而且虞知鳶也提到了,魔獸失蹤不是在她十一歲,而是在她八歲的時候,證明圈養魔獸要發生在更小的年紀,那個年紀的小孩,再加上虞見隨機械改造精湛一點,她尚分不清真魔獸假魔獸,合情合理。
剩下的一點疑惑,大概就是為什麼虞見隨要偽裝成魔獸接近她之類這樣的小事了。
如此看來,虞見隨小小年紀,智商極高的犯罪天才啊,這種機械天賦高到令人歎為觀止了吧,甚至還能把控植物地勢等各種東西。
普通人裡的天花板了吧,這哥到底哪裡弱了,乍一眼看上去柔弱易碎戴個鈴鐺嘩啦嘩啦表示自己是小可憐,這其實是他的一種武器吧,他還樂此不疲地進行破碎計劃。
不過黎問音非常慶幸的是,他這些才能都是用來守護,不疑有他地永遠心向妹妹。
而他的妹妹,虞知鳶,也從來沒懷疑過他。
——
“雖然推理的差不多了,還差魔獸失蹤事件的最後一步確認吧,到了這個份上,我們直接去找見隨哥坦誠相待吧,直接把話說開,也有益於他們兄妹關係修複。”黎問音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感覺腦子燒壞了,但也興致勃勃的,因為她剛確認了自己朋友親哥是好人,亂七八糟的懷疑被否決,她挺開心的。
尉遲權“嗯”了一聲也站起來了,隻是他開心不太起來,這事過後他又要寫一堆報告,同時更新撿黑魔法師和魔獸失蹤事件兩個進度,甚至還要上述提議重視“常人侵犯”的嚴重性,建議魔法部重新考慮住在距離常人城市近的魔法師家的安全問題。
忙,忙點好啊。
尉遲權微笑著流露出來一點死氣。
哦對,還有上官煜那個玩意兒一直私信辱罵他來著,不就是偷藏了下車牌嗎,不就是他生日宴那幾天神不知鬼不覺把祝允曦帶走幾天也不告訴他嗎,一邊往這趕一邊罵,戾氣真重,嘖。
想著想著,尉遲權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委屈。
他也不管自己這委屈有沒有道理,反正就是委屈了,起身看見黎問音精神抖擻的背影,她還躍躍欲試地琢磨著待會怎麼盤問虞見隨。
尉遲權突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向前走了一步。
黎問音忽然感覺自己天靈蓋一沉,有種惡靈附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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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眸,看見尉遲權在身後俯首輕輕枕在自己腦袋上,放力不重,隻是輕輕靠著,然後閉著眼進行小憩。
“累了?”
“累了。”
“你的遙控魔法還繼續著吧?我就說慕楓那玩意兒耗費魔力。”
“不是那個問題。”
垂下來的長發落在黎問音的肩上,繞過脖頸,騷的人心癢癢的。
黎問音沒動,屏著呼吸讓他靠著,但是想想這姿勢他應該也舒服不起來,於是建議道“那你睡會吧,我扶你到房間裡?”
她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抬胳膊還是搭肩扶。
尉遲權這困意真是說來就來,懨懨著抬起一點眼皮,輕哼著“好,你扶。”說完就把手給她了。
感覺
黎問音心裡有些微妙。
像在撒嬌。
一般撒嬌還伴隨著想要被誇,黎問音十分給力攬過他的胳膊放自己肩膀上,扶著人往房間裡送,嘴上誇誇“又又,辛苦了,又又,世界上最好的又又。”
尉遲權沒有吭聲,但是從身體肌肉鬆弛變化來感覺,心情應該挺不錯。
挺好哄的貓貓。
黎問音給人扶去了客房,推搡著半睡不醒的尉遲權上了床,好好將他放倒後,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安靜地枕著綿軟的枕頭,長發散的也有些淩亂。
黎問音坐在床邊看著他,腦子裡一邊抽象地想著什麼“單殺學生會長戰績可查”,一邊什麼也不想地看著他睡覺。
很少見他睡覺,一般隻有在他變小的那會兒,才看到他肆無忌憚地趴桌上或者靠她懷裡想睡就睡,睡著的時候乖的不可思議,一點小小的惡劣此刻也都煙消雲散了,很可愛。
她笑著蹲下來戳了戳他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