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來了!”
司亦琛與雕刻大師在包間裡坐了將近半個小時,司南才姍姍來遲。
對於在長輩麵前的失禮,司亦琛的心裡有些生氣,剛想出口訓斥一下他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卻又看到了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顧唯煙。
於是,司亦琛沉著臉,又將訓斥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爺爺?”
司南走進房間,看著主位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壽眉彎垂,看起來很是慈祥的老人,心裡震驚又興奮。
他爸隻是告訴他,給他找了一個雕刻藝術大師,卻從來沒有告訴他,他找的人是傅鶴堂。
而他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爸,他在國外的時候認了一個師父。
記得他剛到國外那段時間,因為不滿他爸給他報的專業,偷偷改掉之後無所事事。
有一次在街上瞎轉,無意中遇到了這個在異國街頭認真雕刻木雕的老頭兒。
同樣的東方麵孔,讓司南心裡立即產生了一種親近感。
欣賞了一會兒之後,喜歡雕刻的司南看著眼前栩栩如生的浮雕,心裡除了欽佩還是欽佩。
於是,在他的一再堅持下,傅鶴堂終於收下了他這個徒第。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老頭兒是個孤家寡人,一個人隻身在國外,無兒無女,也沒有後人。
不過傅鶴堂也隻是偶爾指點一下他的雕刻技巧,在他回國前一段時間,這個老頭兒卻突然不見了蹤影。
害的司南一度以為他已經駕鶴西遊了。
因為這件事情,他還難過了好一段時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這個老頭兒真的死了,他也該給他送終的。
傅鶴堂撫著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笑的慈眉善目。
剛看司南的那一刻,他也有些震驚,不過很快他便鎮定下來了。
“有緣自會相逢,小鬼,我們又見麵了!”
司亦琛向來嚴肅的表情中閃過一抹驚愕。
“傅老先生認識犬子?”
傅鶴堂笑道,“有過數麵之緣,令公子很有天賦!”
其實,他初聽到司亦琛這個名字時,腦子裡立即就想到了國外那個小鬼。
那是他在國外數年,難得遇到的率真和溫暖。
隻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天下姓司的人比比皆是,而司南卻恰好就是司亦琛的兒子。
司南坐到傅鶴堂的身邊,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兩眼閃閃發光。
“爺爺,後來您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害的我還以為您駕鶴西遊了呢!”
“不得無禮,這是說的什麼混話?”司亦琛一聽,立即沉著臉訓斥了一句。
在垂年老人麵前,最忌諱的便是提這個死字。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傅老先生,是晚輩教子無方,您彆跟他一般見識!”
傅鶴堂抬了抬手,“無妨,我老頭子就欣賞令公子的率真!”
司南沒有理會司亦琛,在他心裡,他爸就是一個行為刻板,思想迂腐的老古董,還沒他師父豁達。
“爺爺,您什麼時候回的國?您怎麼又跟我爸勾搭到一塊去了?”
聽著司南那詞不達意的話,司亦琛都恨不得把他的嘴堵起來,免得在外麵給他丟人現眼。
“緣分而已,我們之間不也是緣分使然嗎?”
司南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