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鶴堂就是傅修林?
司南心裡的震驚很快被欽佩代替。
前段時間他爸跟他說過,這個傅修林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木刻界的泰山北鬥,沒想到他會這麼幸運,有朝一日居然成了傅修林的徒弟。
有傅大師的指點,假以時日,他的骨灰盒雕刻技術一定會登峰造極。
等兩個老頭兒聊完,司南小心翼翼的湊到傅修林身邊,眼睛裡的興奮呼之欲出。
“爺爺,您真的是傅修林?您那麼厲害,為什麼您在國外要埋名呢?”
傅修林撫了撫胡須,慈眉善目,“人隻有在落魄的時候才能看得清真心和假意,如果當初你知道我的名號而刻意接近我,說不定我還不會收你做關門弟子呢。”
“那可不好說,”司南撇嘴道,“如果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名號,說不定我還不會認您做師父呢!”
“哦?”傅修林半生榮光,哪怕漂泊幾十年,回來依舊可以受到追捧,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為什麼?”
司南眉頭微挑,也不怕得罪人,“因為爺爺您雖然技術高明,但看人的水平可不怎麼樣?”
傅修林的心裡更不解了,說他經商水平有限他承認,說他看人眼光欠缺,那他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願聞其詳!”
司南如實道,“因為您找了顧懷文那樣一個狼子野心的女婿,讓自己的女兒清苦半生,您說您的眼光能好到哪裡去?”
傅修林心頭一震,雖然他暫時沒有明白司南話裡的意思,但此時此刻,他大概也感知到了一點什麼。
他回國這幾天雖然一直沒有去找他的女兒,但展覽會的事情人儘皆知,他的女兒不可能聽不到這個消息。
可是展覽會已經舉行到了中場,他的女兒卻一直沒有出現。
難道是他打聽到的信息有誤?
他的女兒跟著顧懷文,生活的並沒有外界傳聞中的那麼光鮮?
還是說她還在恨他,恨她這個父親當初行之踏錯,害了整個傅家?
傅修林慈目變得深沉,“清苦半生?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據我所知,傅懷文和他的夫人伉儷情深,難道他還能苛待他的夫人不成?”
司南一聽就知道傅修林漂泊半生,並不知道他女兒的現狀。
那這件事兒他不能不管。
他這個人最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況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師父。
他絕對不能讓他的師父被蒙在鼓裡坐視不理。
司南左右看了一眼,隨口道,“那是他的現夫人,不是您的女兒,據我所知,您的女兒和您外孫女在國外生活了十八年,前段時間才回國。”
傅修林聽到這個信息,猶如五雷轟頂。
顧懷文竟敢續弦?
那他女兒在顧家,豈不是活的生死不如?
“小鬼,你可知道我的女兒如今在哪裡?”
“這個?”司南有些為難,他可不敢告訴傅修林,他的女兒已經死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個人都受不了。
“司南!”
正為難間,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聲音叫了他一下,司南心裡一激動,抬手指去。
“爺爺,您外孫女來了,還是讓她告訴您吧!”
來人正是顧清歡,知道今天傅修林在這裡舉辦木雕展覽會,所以她推掉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想趕回來想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