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二話沒說，長腿一蹬，踩著自行車急匆匆就往家趕，身後的女人們緊隨其後。
舒沫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其實原來的小啞巴因為耳朵聽不見，對村上很多事不清楚，有些人和事大概停留在十歲之前的記憶。
她雙手緊緊抱著顧辭的腰，在後麵大聲問，“顧辭，怎麼啦？哪個狗東西？”
顧辭的自行車騎得飛快，回應她，“沒事，等下你回家，我來。”
離得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自家大門口，村子裡有一點事，這消息比5g傳的還要快。
有人在顧辭家門口開罵，“鐘蘭芝，你個沒良心的，你克死我大兒子，現在又找這麼個媳婦，你想讓我們家絕後嗎？”
罵人的正是鐘蘭芝的婆婆黃金鳳，老太太是出了名的潑辣，當初為了把鐘蘭芝一家四口趕出去，可真是絞儘心機。
今天聽說自家大孫子竟然娶了老趙家那個啞巴。
誰還不知道，啞巴她媽是被下鄉的知青甩了，為了口飯吃，才嫁給趙有才。
最後年紀輕輕也死了。
有些人迷信，覺得是舒沫克死的。
下午一些大嘴巴的女人專門找到黃金鳳，添油加醋把昨晚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說小啞巴鑽顧辭的被窩，這才賴上他。
鐘蘭芝一直不怎麼會罵人，在女兒顧晴身邊護著她，生怕身後的女兒一棍子打過去，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彆氣出毛病給自己惹禍上身。
“晴晴，你哥回來了，等下你攔著，彆又鬨出什麼事。”
顧晴可不管這些，上次有人欺負她，她哥直接打斷那個混混的腿。
“媽，你攔著我乾什麼？這麼多年奶奶是怎麼對我們的，從我生下來，連一個小被子都沒有給過，虧我過年過節還給她送吃的。”
這時候，苟苳喜，也就是黃金鳳的大兒媳，扛著鋤頭就從隔壁跑出來，“鐘蘭芝，今天我非把你們家院牆給推平，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以後我還天天讓你看。”
黃金鳳和大兒子並沒有分家，就在隔壁院子裡住。
顧辭把東西取下來交給舒沫，“舒沫，你回院子，彆出來。”
說著就把她推進去。
顧辭人高馬大，麵對著苟苳喜就走過去，用手指著她說，“你推一個看看。”
他們這才發現顧辭已經回來了，嗓音沒有剛才的囂張，“你還知道回來，你看看你給老顧家丟的臉，娶誰不行娶那個啞巴，你想讓她把我們都克死嗎？”
黃金鳳一把年紀跟著在身後跳起來，“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顧辭，“你們算什麼？我想娶誰就娶誰，輪得到你們說話？”
平時不聞不問，這個時候叫起來了。
苟苳喜扯著大嗓門，朝著院子裡的舒沫喊，“這個狐狸精，趁著天黑鑽男人被窩，克死媽不行，還來克我們老顧家。”
她仗著舒沫聽不見，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從小就知道勾勾搭搭，我看你都不值四百塊。”
她們這麼生氣，主要也因為家裡兒子想要蓋房和顧辭借錢，竟然沒借到。
沒想到顧辭為了個啞巴，出手就是一千五，今天還帶著這個小啞巴去買東西。
有些人啊就是這樣，彆人不借錢，就見不得人家花錢。
舒沫在大門裡麵本來沒有出去的，竟然聽到她在罵自己。
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