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春雪緊趕慢趕的,到底還是花了兩盞多茶的功夫才趕回來。
剛回來的她並沒有看到盛歡,心裡一急,慌忙的尋找,最後終於在不遠處的坡下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背影。
“主子!”
春雪大驚,連忙下坡,在途中甚至還看到野獸的獸毛,她渾身發抖,跑到盛歡身邊,使儘渾身力氣撐起人,這時,才發現地上一塊尖銳染著血跡的石頭,她心裡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朝自家主子看去,然後就看到了昏迷的女子額頭上已然磕破了皮淌了血,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主子!主子您醒醒,您可彆嚇奴婢啊,主子!”
……
四貝勒這邊,晚上他回到帳篷裡,絲毫沒有心情理會湊上來的鈕鈷祿·詩潼,也壓根沒讓她靠近,直接讓蘇培盛打發了。
鈕鈷祿·詩潼被攔在門外,她遠遠的看著四貝勒離開的背影,氣得臉都青了,好說歹說,蘇培盛都不讓她進去,她又實在不能擅闖靠近四貝勒使用藥引,最後隻能铩羽而歸。
“氣死我了,貝勒爺怎麼就沒能讓我靠近,我不靠近不就沒法子了嘛!”
鈕鈷祿·詩潼回到帳篷裡,心裡越發不甘,白白浪費了她的銀子不說,連貝勒爺都沒靠近一點,那東西可是她沒進四貝勒府時,好不容易攢下銀子配來的,就連阿瑪給的體己,都差不多花在裡頭了。
“主子您彆生氣,貝勒爺今日太累了,而且在這蒙古還得待些許時日,貝勒爺遲早會叫主子過去的,主子何必心急。”
香薰倒是狠狠地鬆了口氣,畢竟這種事被查出來,她可得跟著受累,丟命都是小事,就怕連累親人。
……
四貝勒回到帳篷裡後,一句話都沒說,他坐在榻上,眼神有些恍惚,一看就是在失神狀態。
蘇培盛看不出來自家主子在想些什麼。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四貝勒這才回過了神,他揉了揉眉心
“蘇培盛,你去看看,外麵這是怎麼了?”
“是。”
蘇培盛忙不迭點頭,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躬著身道“爺,奴才打聽到,是八貝勒身邊的格格出事了。”
四貝勒聞言,眼眸一瞬間變深,指尖微抖,聲音平淡,可若細聽還能聽見裡麵的若有似無的起伏,他淡聲道
“怎麼回事?”
蘇培盛倒是沒有發現自家主子的異常,滿臉唏噓
“聽說是遇到了野獸,逃跑時不慎跌下了山坡,額頭都給石頭撞破了,八貝勒很是焦急。”
四貝勒聞言,他瞳孔猛地一縮,他壓根沒注意什麼野獸的事,心裡此時猛地出現了兩個字尋死。
鈕祜祿氏這是在尋死。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是他自己的這兩隻手,強勢的把人壓在了身下。
……
胤禩確實很急,他怎麼都沒想到,下午還對著他笑得那麼開心的姑娘,傍晚就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上,毫無生氣。
“怎麼樣?”他盯著太醫,唇角不知何時有些發白。
孟太醫醫術高明,在太醫院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然這回也不會跟著出來,他診完脈,神色鬆了些“幸好發現得及時,血也已經止住了,待臣開幾副藥,好好喝著調理,醒過來就沒事了,八貝勒不必擔憂。”
胤禩聞言,絲毫沒有鬆口氣,眸裡帶著難掩的憂色“那孟太醫,她什麼時候會醒?”
孟太醫搖頭“這臣就不知道了,不過按臣的經驗,應該不超過三日。”他一頓,臉上帶了抹凝重“若超過三日,恐怕就危險了……”
胤禩一時間有些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