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君瞳孔抑製不住的擴大,就在他的想法成形的時候,麵前垂直的路分成兩條兩條。
“你向左,我向右。”教授把手電筒遞給了劉主君後放下了背包。
光線聚集在拉下的拉鏈裡,包分成了三層,第一層放著裝著精密儀器的箱子,第二層放著粗麻繩,第三層放著其他的物品。
教授手伸向了第二層,拿出了卷曲的麻繩,目測繩子有十米左右。
繩子掉在地上,一端在教授手裡,一端在劉主君手裡,教授把繩子係在腰間,劉主君也迅速把繩子係在腰間。再確定係穩後,劉主君拿上另一個手電筒,兩人分彆走向兩邊。
身體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似乎身上的毛孔都在舒適的張開。這裡的空氣很奇特,在不自覺的吸引著身體靠近,有一種奇異的放鬆感。
這裡一定有著不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能夠吸引周身的氣體,讓所有的氣體變成自己能夠吸收的狀態。
前進不了了,怎麼回事?是教授那邊發生了什麼,巨大的阻力抵製在了後腰。
“老師。”
劉主君放大了音量,連續的叫著教授,期望能喚回教授。
“老師。”
不知道多少聲後,身後的阻力消失了,劉主君轉過身體開始往回拉麻繩。
那頭,很輕。
教授不見了?劉主君拉得更快了。
腳邊的麻繩越拉越多,似乎已經超過了十米,仍然沒有看到教授。
“吳啟承。”
名字是一個人區彆於他人的代稱,也是專屬於個人的稱謂,民間有“叫魂”的說法。雖然傳統色彩居多,但流傳的東西自有他特殊的意義。人在被叫出名字的時候,身體會有應激反應,會自主的回應。
那一端漸漸有了重量,一點一點的在增加。在達到成年男性該具備的體重時,劉主君終於從黑暗中拽出了教授。
教授沒有生氣的立著,氣息微弱。
劉主君馬上意識到自己在它的口中奪走食物,一定會遭到不測,這裡異常放鬆的環境絕對是想迫害自己的另一種虛假前提,可是已經沒有辦法躲藏了。
劉主君不停的呼喚著,“老師老師能聽見我說話嗎?”
教授的眼底依舊死氣環繞,像是蒙了灰的老家具。
怎麼辦?心跳的很快,一個人都沒有辦法躲藏,現在還得帶上一個如沒有呼吸的僵硬身體,行動更加受限了。
手在黑暗裡摸上了繩子,輕輕解開了,伴隨繩子掉落,劉主君放下的手電筒。
在背包裡拿出一個玻璃容器,握在手中緊緊貼在教授的身後。
忽然就有風聲在耳朵邊響起,仿佛聚集了所有的空氣向劉主君呼嘯而來,全都撲向四肢和軀乾,刮的臉頰和身體的皮膚生疼,就像要擠入皮膚裡層的神經和毛細血管一樣在用力的擠壓著,五臟六腑都在疼。
劉主君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齒,屏住呼吸。
一秒一秒,疼的像在淩遲身體的所有器官。
有一小團區彆於所有空氣的氣體,慢慢地移動到了手臂上,攀爬般從手臂到肩膀,再到脖頸,順著下頜線到了臉部,在鼻尖停頓著,在判彆這具身體還是不是活物。
劉主君迅速抬起沒有瓶口的玻璃瓶,從外向內全部罩住了小團氣體,用大拇指緊緊堵住瓶口,氣體在瞬間長出尖銳的喙,咬住了手指,痛感席卷全身,在麻木神經的前一秒,劉主君找到了瓶蓋,塞住了氣體。
把瓶子放入背包後,徹底失去了身體的平衡,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劉主君醒了過來。
在自己身邊,教授蹲在背包前在翻找著什麼的東西,背包裡發出清脆的聲響,劉主君強忍著疼痛,撐著身體站起來,慢慢的挪到了教授身邊,從高處俯瞰著教授,分不清他是不是已經沒有生氣的教授。
教授停止尋找,已經找到了玻璃瓶,他拿著瓶子抬頭看著劉主君,眼睛還是那雙死氣的瞳孔。
劉主君擋在他麵前伸出手去搶瓶子,手指碰到瓶身就疼痛不已。
教授突然張開虎口,向著劉主君襲來,握住了劉主君的脖頸,劉主君奮力揮舞四肢,可教授力氣大的掙脫不開。
意識逐漸脫離身體,劉主君閉上了眼睛。
可能是到了瀕臨時期,過了幾秒劉主君忽然睜開了眼睛,想要活動四肢卻動彈不了,隻能靜靜的看著教授走向自己。
教授垂直的拔下瓶塞,那團氣體竟然有了大致的形體,能看到它在下落,重重地掉在心臟上,劉主君想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動不了自己的嘴巴。
氣體伸出了一截生物特有的鮮紅潮濕的舌頭,舔舐著心臟位置的衣服,黑色棉絮材質融化般的消失了一塊,露出自然色的皮膚,黏滑的舌頭底下一根根的倒刺伸向了舌頭,幾下的來回舔舐就讓皮膚綻開,紅色的心臟脫離了皮膚的包裹,在胸腔處跳動著,左心房和左心室被風灌入,空空的質感圍繞著心臟。
它的舌尖迫切的放在了裸露的心臟上,興奮的在顫動,露出沒有牙齒的嘴巴,撐到了心臟的大小,包裹住了心臟,把心臟整個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