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淨水村到城區的路上,劉主君和吳警官什麼話都沒有。
也許吳警官在為自己的同事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在憎惡在思考,也許他已經對案情有了一定的頭緒,對嫌疑人有了自己的見解。
無論是什麼,這些警察都希望用寂靜的環境給嫌疑者施壓,用心理暗示來引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警局都還沒有到就開始的壓迫在迫使劉主君認真對待。
劉主君閉上眼睛。
一個聲音傳入腦海,“餓了,餓了。”
大腦裡剛成形的想法分崩離析,突然瓦解。
劉主君透過齊手腕的衣袖,一念之間看到了鳳凰虛幻的影子,小巧身形完整的勾勒到了翎羽,栩栩如生的站在眼前。
它的瞳孔裡折射出了吳警官的倒影,黑色的瞳仁一刹變白,純白裡全是肆無忌憚的對鮮血和肉質的渴望。
它張開了尖利的喙,靠近了吳警官黑色頭發下的頭顱。
不敢想象如果這個警察在這輛車裡死去,自己將會麵臨什麼。
一旦他死去,自己坐實殺人,就算不是死刑,也一輩子在牢裡。
不行,要有萬全脫身的策略才能萬無一失喂養它。
大腦快速運轉,在喙咬合的瞬間突然用另一隻手指壓住了圖騰。
它消失了。
劉主君看到能夠逼迫它消失後,又加大了力度。
似乎感受到了劉主君對它的克製,它在釋放出絕對的壓迫,哪怕成為圖騰它也要成為身體的主導者。
兩者在僵持著,誰都不肯退步。
對於後果都很清楚,有一方向後一步便再也沒有對身體的控製權。
吳警官感到了強烈的視線,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一直在腦後徘徊,忍不住開了口,“你在看什麼?”
它忽然又看到了劉主君的價值,撤出了壓迫感。
劉主君垂下手,大口吸了幾口空氣,“沒什麼。”
吳警官從後視鏡看到劉主君移開了視線,沒再說話。
剛才來自於腦後的怪異感消失了,那種怪異感仿佛就是死亡,它靠的太近,已經威脅到了生命,現在重獲新生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吳警官認真的看著劉主君垂下的眼瞼,這個人的全身都沒有殺意,剛才的感覺真的是因為他來的嗎。
“劉主君。”
劉主君抬起頭,對上後視鏡裡的眼睛,沒有應答。
吳警官好像歎了口氣。
劉主君移開了視線,看了看窗外,又注視著有圖騰的袖子。
鳳凰要一輩子寄生在動脈血管嗎?
還是不要考慮那麼多了,現在要怎麼排除自己所有的嫌疑。還是說,他們沒有證據,根本不用考慮,如實回答?
耳邊傳來停車熄火的聲音,劉主君停止思考下了車。
吳警官走在前麵,劉主君看著他的背影走進了警察局。
“你們帶他去詢問室。”
吳警官說完就去了自己的辦公區。
劉主君跟著兩個人前往了詢問室。
其中一個人打開了門,他開了燈,就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
一個負責訊問,一個負責記錄。
劉主君坐到了對麵。
沒有什麼強烈的燈光倒是讓人心情稍放鬆。
兩人表明自己的身份後,看向劉主君,其中一個人拿起了筆。
聲音帶著公事公辦的嚴謹。
劉主君沒有任何遲疑回答自己的基本情況。
“姓名。”
“劉主君。”
“年齡。”
“30。”
“文化程度。”
“博士研究生。”
“家庭情況。”
“父母都從事工商業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