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居裡,吳斜搬了個搖椅放在窗邊,手裡抱著個保溫杯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曬太陽。
不遠的桌子上放著一張有些汙漬的舊報紙,那是他一回來就急忙尋找,最終從王萌墊過泡麵桶的廢紙堆裡翻出來的。
青銅鼎的照片黑白分明的印在報紙上,小山村的俯覽圖也拍的很漂亮,在介紹青銅鼎的同時也對文物的出土地進行了一波旅遊宣傳。
宮蕎蕎當時說的是真話,不過回到杭州後,吳斜至今沒有再見過這位姑娘,他也不知道宮家兄妹兩個究竟看沒看到他們放火燒墓,又有沒有拍到點兒什麼不該拍到東西。
不過,吳斜選擇相信他的三叔和二叔,憑借這兩位的手段和人脈,找出宮家兄妹二人應當不是難事,試探試探,隻要還沒將事捅出去就問題不大,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威逼利誘)總能有一條能讓人閉嘴。
當睜開眼看見三叔一臉陰沉的走進門時,吳斜的心頓時就往下一沉,完了,不會已經案發了吧?三叔這是來找他跑路的?要不還是拖著三叔一起去自首吧,態度良好加不是主責,吳斜琢磨著自己應該不會牢底坐穿。
得虧吳叁省不知道吳斜在想些什麼,不然在演戲之前,高低得先找借口把吳斜給打一頓,不然都對不起他挨的兩遍家法。
吳叁省奪過吳斜手中溫度正好的熱茶,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大口“氣死我了,終日打雁,這遭卻被雁給啄了眼。”
吳斜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這茶泡好了自己還沒喝上一口呢,不過菊花茶也正好給三叔去去火,總之不是三叔收到信有人上門要抓他們就成。
“這話怎麼說?您可是老掌眼了,還能讓人給騙了?但能騙過您的,也不愁出手啊?有什麼好氣的。”
吳叁省掏出帛書,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誰說鋪子裡的事了,我說的是這個,讓人給掉包了。”
吳斜從搖椅上蹦下來,差點摔個跟頭“不可能,這全程都在眼皮子底下,怎麼就是假貨了。”
說著吳斜就要去搶吳叁省手裡的帛書,吳叁省沒好氣的扒拉開他,握著卷起來的帛書,指著四周鑲嵌的金邊“看見了沒,純金的!!!這個純度,那個時代可沒有這種工藝,一份以假亂真的贗品。”
吳斜怔怔的不敢相信,自己下去一趟拚死拚活最後帶回來一份高仿的假貨。
想想那金絲刺繡做的精美無比的帛書,不是,圖啥啊,有這手藝,你給大戶人家繡婚書不行嗎?造份假貨放墓裡,耍著人玩嗎?
吳叁省重新揣起帛書藏好,唉聲歎氣的開始表演,往張小哥的身上瘋狂的甩鍋“我早就覺得不對,那人明明可以輕鬆的擊敗血屍,一開始卻不出手,讓我們在墓裡分散後被攆的到處跑。”
“想來就是在這期間,他搶先一步去了主墓室,換掉了帛書。”
“他……”吧啦吧啦……
“魯王宮……”吧啦吧啦……
吳叁省吧啦~吧啦~吧啦~!
吳斜不相信——不理解——將信將疑——靈光一閃~!
“三叔,等等,除了帛書,我還帶出個盒子來。魯王宮的秘密未必不能再解開。”吳斜翻身去找他這兩天無心去解的八寶紫金盒,“這盒子原捧在玉台上的青眼狐狸的手上。”
“你看看,要怎麼解?”
吳叁省擰動盒子調出密碼盤,皺眉“這是一個迷宮盒,不知道密碼很難開的,還是找工具切了吧。”
“彆!彆!!彆!!!”吳斜趕緊從自己三叔的手裡把盒子搶回來,自己好不容易帶回來東西,哪能就這麼給廢了。
“不就是個八位數的密碼嗎,我先想想還不成嗎?再不我就一個個的試,終有一天能打開它。”
“嗬~!”吳叁省嗤笑一聲,自顧自的出門借工具去了。就他家大侄子的那個好奇心,能忍到明天打開,就算他有耐性的。
“我可告訴你,試多了這盒子可就徹底鎖上了,也不知道這安全鎖是幾次,你遲早得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