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俞月山走後,長孫無垢抿了抿嘴唇,走過來給鄭淵把被子蓋好。
鄭淵無奈苦笑“熱啊……這還沒入秋呢,蓋什麼被子啊。”
長孫無垢執拗道“那也不行,你現在身子骨弱,著涼了怎麼辦?”
“我……”鄭淵語塞,最後隻能頹然躺好”唉……行吧行吧。”
此後一連十多天,長孫無垢寸步不離的守著鄭淵,又是喂飯又是喂藥。
後來俞月山來過一次進行複查,也不知道跟長孫無垢說了什麼,反正自從那以後,長孫無垢好不容易離開一次,也是回家去“盜”她爹的藥材。
什麼鹿茸、鹿血,又是什麼人參、靈芝,反正隻要是能補身體的,長孫無垢就毫不猶豫的拿走。
聽說後來有一天長孫晟下朝回家,想弄點藥膳給自己補一補,結果看著自己家空蕩蕩的藥房,哭的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長孫晟那邊哭,這邊鄭淵被長孫無垢補得天天噴鼻血,整個人滿麵紅光,眼珠子都是紅的。
此刻。
鄭淵看著麵前一臉期待的長孫無垢,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鹿血粥,眉心直蹦,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那個……觀音婢啊,能不吃嗎?”
長孫無垢經過這些時間的接觸,也知道了鄭淵性格,不像之前那麼拘謹。
聽到鄭淵的話,長孫無垢毫不猶疑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舀起一匙鹿血粥就往鄭淵嘴裡送。
鄭淵一臉生無可戀的張嘴接下,咀嚼幾下就咽了下去。
這段時間,無論吃什麼,裡麵都有各種藥材,配的都是這鹿血粥,吃的鄭淵那叫一個血脈噴張。
雖然長孫無垢手藝不錯,但是也架不住這麼吃啊,現在鄭淵隻覺得自己都快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了。
正吃著,門外進來一位太監。
“燕王殿下,陛下讓您帶陸蒹葭陸姑娘去參加朝會。”
鄭淵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問道“難不成是武昌他們回來了?”
太監點了點頭“正是,此刻武縣候帶著羈押的罪臣剛進城,正前往宮中。”
鄭淵與長孫無垢對視一眼,長孫無垢立刻起身為鄭淵整理衣服。
“好,本王知道了,即刻就前往大明宮。”
“是,奴婢先退下了。”
穿戴整齊的鄭淵回到王府,將陸蒹葭帶上,隨後又去了一趟錦衣衛詔獄,把那個手段凶殘的莫乾帶上。並且挑了幾個隨行的錦衣衛一同進宮。
當鄭淵來到大明宮內,此刻京城六品以上的官員已經全部到齊,分列兩旁。
在最前端,太子幾人也站在那裡,顯然他是最後一個到的。
鄭淵帶著拘謹的陸蒹葭緩步走了過去“太子殿下,幾位哥哥,好久不見了啊。”
正在低聲交談的太子幾人回過頭,見是鄭淵都露出一絲微笑。
“是啊,聽聞九弟又昏迷了,本來孤與大哥還有幾位弟弟是想去看看你的,但是可惜父皇並未應允,不過現在看來九弟恢複的不錯啊。”
鄭淵拱手笑道“哈哈哈,承蒙太子殿下關心,臣弟恢複的的確是不錯。”
太子這時偏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蒹葭,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怪不得九弟能做出這麼大的事來,這位陸姑娘果然是國色天香,不錯。”
鄭淵聞言眉頭微皺,今天太子的話怎麼火藥味這麼衝?
自己又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不過當鄭淵看到看著自己笑的如沐春風的三皇子,忽然感覺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三皇子性子最直,看你順眼怎麼都行,看你不順眼,不張嘴罵你就算他有涵養。
至少自己幫了三皇子一次,大概是讓三皇子把自己視為自己人了。
再加上他前麵剛跟太子告狀,太子怕不是以為三皇子跟自己站成一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