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鄭淵誇張的大笑一聲“哈!衝你來?你也配?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承受住本王的怒火?”
薑沉心中暗恨,身為天之驕子的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但是薑沉也不是傻子,正所謂胳膊拗不過大腿。
他要是真的跟鄭淵撕破臉,家族肯定會優先考慮放棄他,而不是為了他跟皇室硬剛。
天之驕子?
有家族庇護的才是天之驕子。
沒有家族庇護,他薑沉與路邊雜草有何異?
他的一切都是家族給的,所以哪怕被萬般折辱,也得優先考慮家族利益。
薑沉臉皮抽搐,深吸一口氣剛準備開口。
鄭淵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薑沉“怎麼,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是覺得本王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們薑家欺君罔上,本王看,這滿門抄斬都是輕的了。”
薑沉心中一驚,連忙道“殿下您何出此言啊?”
鄭淵故作驚訝道“哦?難道沒有嗎?你們遭遇了曾經襲殺本王的刺客,從你們進城到現在,少說也得兩個時辰了吧?上報了嗎?”
“你不知道正常,但是!”鄭淵伸手一指薑梁“他也不知道嗎?主家的人遇刺,身為支脈家主的他會不過問?”
“若是過問,他會不把事情跟你們說清楚?本王相信他肯定說了,不然主家怪罪下來,他承擔不起。”
“可是……他說了,你們也知道了,但是你們卻沒有上報朝廷,你們想乾什麼?嗯?”
薑沉麵色漸漸凝重,因為鄭淵說對了。
薑梁的確是和他們說了。
但是薑沉考慮到那個刺客現在主要目標換成了薑家,便想著自己派人處理,以向世人彰顯薑家的不可褻瀆的威嚴。
但是他也是太自大了,完全沒考慮到他現在是在京城,是在皇室鄭家的地盤。
現在,成功的被鄭淵抓住了馬腳。
但是薑沉知道,他現在也隻能嘴硬,彆管鄭淵跟朝廷信不信,就一口咬死他忘記了。
不然的話,因為此事,原本就跟朝廷勢同水火的薑家,還不一定會遭到什麼樣的打壓。
薑沉恭敬道“殿下見諒,草民與幼妹第一次遇襲,心中著實慌亂,而薑大人礙於草民身份,也不敢催促,於是這一來二去的,就忘記了。”
鄭淵當然知道薑沉在睜眼說瞎話,不過他也不在意。
畢竟他就是來找茬的,哪怕薑沉說的再天花亂墜又能如何?
“哦?”鄭淵故作驚訝道“那這麼說來,是薑梁薑家主的問題咯?”
這番對話聽的薑梁後背冷汗直冒。
最終,薑梁一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燕王殿下!臣萬死!都是臣關心則亂,一時忘記上報,還請殿下責罰!”
鄭淵卻看都沒看薑梁一眼,仿佛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薑家的家教好啊,有責任了就往外推,總之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真不錯,嗬嗬嗬……”
麵對這話,薑沉終究還是沒忍住,沉聲問道“殿下,萬般罪責儘在草民,但是您如此侮辱草民家族,是否不太妥當?”
鄭淵靠在椅背上,慵懶的開口道“嗬……你還挺有脾氣,怎麼著?要不然本王借你馬車,你先去宮裡找皇後告個狀咱們再聊?”
薑沉呼吸一滯,仿佛自己全力一拳,卻打在了空氣上一樣難受。
對此,薑沉咬了咬牙,低頭不語。
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如同流氓一樣不講道理的燕王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