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很……奇怪吧?”丸井文太抓著代表真心話的紙牌。
“……不過好像也不能用“奇怪”來形容,就是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喝完的汽水玻璃瓶被放在地上,等一陣旋轉過後,被選中的就是下一個倒黴蛋。
玻璃瓶咕嚕嚕轉著,最後越來越慢。
而這次被玻璃瓶選中則是丸井文太。
“問彆人覺得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什麼的。”
“那你覺得?”
“人長得好看,人品好,成績也不讓人頭疼,才藝多,技術也好……”
丸井文太掰著手指算,“不像赤也一樣,實際上是還蠻有距離感的孩子……”
他偷偷瞄了一眼從剛才起就沒說半句話的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看起來凶凶的。
然而其實隻需要一次請客吃拉麵就能拉近關係。
再展現一下自己的網球技術,就會激動地巴巴跑上來叫“前輩”的孩子。
換而言之。
切原赤也看起來一身刺,但一摸才知道都是軟的。
很擅長表達自己情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腦子裡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單純單細胞生物。
但百目鬼加多……
隻能說他很擅長隱匿,和偽裝自己想法,情緒。
大部分時展現出的情緒都是故意讓對方看到的。
他自己本人都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已經是形成習慣,強扒隻會沾一手血的程度,隻能等蛻皮時。
唯一能說得上是“cky”的……也隻有當事人還處在“混亂區”。
不穩定的時態,會泄露出更多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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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可彆被那家夥表麵的樣子給騙了……”
切原赤也語氣乾澀。
他最終還是把原先“裝出來”換成了“表麵上”。
畢竟若是“裝出來”,那指責意味未免太重。
前輩們很少見他這副樣子。
切原赤也無意識捏起距離自己手邊最近的紙牌,“那家夥是個很「極端」的人。”
在他緩慢闡述時,紙牌也被他無意識的動作蹂躪。
“三分鐘熱度,但好奇心又旺盛的很……他之前明明恐高,卻坐在天台邊緣上,說自己要克服這一弱點。”
“我讓他回來,答應之後半天沒挪地,最後和我說是因為腿軟了,沒力氣。”
“還是我硬拽過來的。”
切原赤也語氣中都帶著後怕。
象征著“真心話”的紙牌被揉成一團,蔫巴巴被扔在彆處。
這番話好像沒什麼。
但事情發生在百目鬼加多初次因為服藥過量,而住院的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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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仍然是那麼清晰。
“舅舅呢?”
切原赤也在病房門口張望。
很難想象,孩子進icu急救,父母都不在場。
孩子能注意到的事情,大人自然也能。
切原爸爸露出一副難以言說的複雜神情,“我們等會要去見你舅舅,和他商量些事情……你就留下來陪著加多吧。”
可見,身後病房內正在安靜翻書的孩子,就算住院,父母也都沒有來看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