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總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早已換下帶血的白t恤,換上遮擋性,隱蔽性極強的黑t恤的百目鬼語氣愉快。
語氣之輕鬆,讓人絲毫看不出來本人大約三個小時前才受到襲擊。
他隱瞞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那個死者是以奇異姿勢自殺這點。
還有,自己去那地方的“理由”。
……
“你是說,帶走那個兜帽男的不是警察,而是一群戴著兔子麵具,穿著藍衣服的人?!”
世代警察的真田弦一郎可聽不得這話。
也才剛知道的切原赤也摸著下巴,裝深沉,“這難道是什麼便衣警察嗎?”
“也不對吧……兔子麵具那麼顯眼……真的適合用來做便衣嗎……”
柳蓮二思忖了會,道“有632的可能性是特殊機構。”
“但重要的是,那麼重的傷居然不告訴我們?!”切原赤也的吼聲幾乎能掀翻整個屋頂。
日常會阻撓切原赤也的前輩們,大概是心中也有氣,這時候也默許了他的行為。
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實際切原赤也在這件事情上更有話語權。
“也不算重啦。”成功被“三堂會審”的百目鬼訕笑道。
似是為了證明,百目鬼慢慢褪下那層層疊疊的繃帶“隻是輕輕割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
隨著他的動作,繃帶也垂落下來。
約莫五厘米長的傷口上已經有層軟痂,看起來紅紅的。
就像是他們比賽時,不小心摔倒磕在地上,一兩天後的傷口。
但這才過去三個小時吧……
不過若是小傷口的話……也有可能?
沒真見到傷口最初模樣的其餘人在心中納悶。
“這家夥從小時候就傷口愈合比彆人快啦。”
切原赤也解釋了下,然後果斷一掌拍在百目鬼頭上,“但這也不是你能把“受傷”當作無所謂的理由!”
哇,終於有個哥哥模樣了呢。
“是是,很痛誒……”百目鬼雙眼淚汪汪,捂著頭頂,委屈巴巴道。
即使傷口愈合快,但受傷也是會疼。
“人家下次不這樣了嘛……”
百目鬼加多企圖用“賣萌”來把事情揭過去。
不想騙人了。
柳蓮二開了口,“算是無妄之災。”
他合上了筆記本。
·
“我們走了,明天見。”丸井文太擺手道。
已經近八點了,這個時間對於國中生而言,再不回家就有點晚了。
“嗯。明天見,路上小心。”
柳蓮二走在最末尾,臨出院門時,他才又開口。
“縣大賽原先是想讓你們一同,但既然百目鬼你受傷了,那就先調到單打二好了。”
“至於赤也你,在單打三。”
由遠而近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
“那個……這個事情能不能彆告訴姑姑他們。”百目鬼靠著門,他稍顯拘謹道。
切原赤也在給他鋪床,而他站在身後,等切原赤也鋪完。
腹部受傷,不怎麼能做些彎腰的動作。
於是,為減少這類行為,切原赤也便自告奮勇起來。
雖然鋪的床……恕百目鬼直言,有點像是百元店裡的“大腸發圈”
不過有人做就不錯了,還挑什麼。
“……”
就像是你瞞著我那樣?
切原赤也默不作聲,隻是一下又一下地撫著那些褶皺。
·
明明相隔異國,但切原赤也和加多的感情很要好。
這可能是一個是“獨”生子,一個隻有姐姐,沒有親兄弟的緣故。
用大人的話來說,簡直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呢。
不過他們也並非是直係血緣兄弟那樣,一出生就能看到,或者是小的那個在醫院幾周後,回家了就能看到。
日本到法國很遠,就算是直線航班也得坐十三個多小時。
普通小孩是很難接受這麼長時間都在這麼一個地方待著的。
於是,直到五歲那年,切原赤也才見到了自己的表弟。
切原赤也被媽媽牽著,耳邊是媽媽和爸爸的交談聲,話裡無非就是那個叫“加多”的表弟有多麼乖巧可愛。
據說表弟才三歲……一定是個粘人的臭屁小鬼吧。
有些被忽略的切原赤也憤憤不平,在心裡想到。
而那時候,加多的父母感情還沒到“破裂”那程度,或者說是表麵上還沒。
他們先去吃了頓飯,舅媽還送了切原赤也一套變形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