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水晶燈下,人們假意迎合著彼此。
那尊寶石預計晚上九點半展出,作為重頭戲,在全暗下來的會場中,成為最閃耀的存在。
不過,雖然說是「重頭戲」,但大部分人卻‘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於這群人,最重要的是寶石展出之前的時間,又或是還有寶石展覽會後的“正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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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宴會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宴會廳中心,推杯換盞,遊走於除自己外的各色人之間。
至少,心存異事的人,還有孩子們是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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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汐汐,微風徐徐。
風把掛在矗立在船中央的杆子上的國旗吹的鼓起,然後一陣風過去,又再次癟下去。
就像是在像是和人一樣,在呼吸般。
藍色的眼睛瞥了一眼,然後又掩於粉色的長發下。
“嘖。”
回過頭,粉發少年小幅度遠離了些身旁的銀灰發少年。
“你離我遠點,身上一股酒臭味。”
突然被‘汙蔑’的跡部景吾不滿的‘哈’了一聲“本大爺都沒去那些個大叔身旁轉悠,怎麼可能有酒味。”
那群大叔,就喜歡邊喝酒邊聊天。
雖然紅酒沒有白酒味道大,但光耳朵和嘴就受不了。
這邊“跡部家的景吾啊,都長這麼大了”。那邊道“哎呦,跡部家小子還記得我嗎?叔叔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甚至,還有人說“我記得景吾你是在打網球吧。最近比賽怎麼樣啊,能不能拿個全國冠軍回來給我們這群大叔們看看。”
“想當年,叔叔我也是‘運動健將’一枚呢。”
當時,被“困”在人群中的跡部景吾瞥了說“冠軍”的那人,順著身體,往下一看就瞅到那人的像個氣球般腫脹的啤酒肚。
……
能不能拿冠軍是個「x」,但是這人身體不好是肯定的。
大概平時也沒什麼運動……不包括商務人情往來的高爾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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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如果那人說的是真的,跡部你不會以後也會變成他那模樣吧?”
聽完跡部景吾對於剛才所經曆點敘述,想了想,像是腦內腦補了什麼‘不可說’的場景,百目鬼加多一臉對於‘油膩廢柴中年大叔’的嫌惡。
於是,剛稍微靠近的百目鬼加多又回到了原先那略顯疏遠的位置。
“怎麼可能!本大爺可是時刻都在關注自己的形象管理!”
似是被友人那副表情刺激到,幾乎是百目鬼話音剛落下,跡部景吾就立刻為自己辯解道。
話脫口而出,反應著實過於大了些。
反應過來的跡部景吾掩耳盜鈴般,右手握拳,靠在唇旁輕咳兩聲。
他打算解釋什麼,至於要解釋什麼,就比如說是‘為何激動’。
和彆人解釋某件事情之前,肯定是要先確定一下那人此刻的情緒的。
跡部景吾眼角餘光偷瞄著那和自己相隔不足一尺距離的少年輪廓。
在看到友人聽到他反駁道話後,藍瞳浮現的那丁點兒笑意。
跡部景吾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於是,咽下原先想說的“你放心好了,本大爺是完美的”,換成……
“那你呢?變成陰森傴僂小老頭?”跡部景吾反問道。
跡部景吾總是很有遠見的,就連預想時,都會把時間拉的很長,很久遠。
但總歸,也是向前看。
聽到跡部景吾這話的百目鬼加多‘哈’了一聲,才道“彆想了,不會有那天的。”
倒也不知道是指‘不會發生那種事,他會儘力預防人老後萎縮傴僂’,還是‘他不會有那天,所以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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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鬨過後,便是寂靜。
跡部景吾想問切原的事。
雖然當時見百目鬼加多那反應,他也就知道百目鬼對於‘切原的突然失蹤’這件事也是不知情的。
但,就平常百目鬼加多那‘兄控’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