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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按下時間相機的快門,在附近的立海大的正選部員們寂靜了幾秒。
在百目鬼疑惑為何如此安靜時,離他最近的丸井文太終於有所動作了。
丸井文太先是把自己帶著的包放到了手邊的椅子上,這包裡是他帶的用來補充體力的甜品食物。
站在一旁的柳蓮二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我記得……青學的越前龍馬是你的朋友吧?”
百目鬼想了想,而後開口道,“是。”
他原本想說“應該算是”,卻又想起某人先前在烤肉店席間的話。
如果隻是說“算是”的話,在其他人看來就好像是婉拒了這段關係一樣……
“所以……你是打算檢舉你的朋友?”
粉發少年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沒想到會收到如此‘質問’。
“他現在的身份不隻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百目鬼加多齒間的音調拐了個彎,“唔……我們的對手。”
‘要檢舉’是自己出於立海大這個隊伍考慮的。
若這場比賽是他過去的單人賽,百目鬼大概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在私交的份上,再多等越前龍馬些時間。
……即使這樣做是‘違規’的,但總歸隻是影響到他們兩個人。
然而眼下這場比賽並不是,現在是兩個學校,兩個團隊之間的冠亞決賽。
他作為立海大的部員有責任告知己方的人們眼下的情況。
就像是立海大的人有權利知道對手違規操作,如今在這片球場的人們都有權利檢舉一個違規操作的學校。
而作為朋友,出於私心,百目鬼加多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把選擇權去交給其他人。
……這可能是讓自己失去‘負罪感’的一種方式吧?雖然這很狡猾可惡。
即使這並不符合常理,比賽規定……但在其他人都沒發現的這時候,選擇權依舊在立海大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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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內心各有考量。
沒成想,是柳生比呂士先開了口。
他推了下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正經說道“我並不覺得青學的越前君是個會隨意把規則視作無物的人。”
這句話裹挾了私心。
老實說,先前柳生比呂士對‘青學’這個學校的好感度並不是很高。
但自從上次,他去看公開球賽時碰見青學的海堂薰和當時的六裡丘打了起來。
原因竟然是六裡丘的人當著海堂薰的麵詆毀立海大。
那是在關東大賽之後,青學敗給立海大之後。
……柳生覺得一位合格的紳士應該具備的不隻是浮於表麵的外貌,更重要的是正直、勇敢,感與關懷他人的內心。
他欣賞像海堂薰這樣的紳士。
而柳生也願意給一位紳士登上賽場的機會的。
柳生所說的這句話也算是踩在了立海大其他人的心上。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現在的青學,越前龍馬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每個想參加全國大賽的學校沒有一個是想屈居人下當第二的,沒有選手會把比賽當玩笑對待。
冒簽假賽這種事一被裁判員發現那就是取消資格的事情。
寧可做出此等有風險的事情,青學也不願把如今的越前龍馬‘推’出來,也就代表此刻的越前龍馬八成是遭遇什麼重要危機了才對。
海堂薰的事情立海大的各位也有耳目,不免升起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