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逃離的周昀軒是有點主角光環在身上的,他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在寅時到達了城樓口,靠在牆根歇息了一會兒後終於排隊進去。
隻是看著全然陌生的景色,他卻是有些茫然,他身上沒有銀錢身邊也沒有侍衛,他該怎麼回到京城?
他站在路邊思索片刻,決定找個當鋪將身上的玉佩給當了。
就在他還在準備找人詢問當鋪該怎麼走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五皇子!?!
原來在貴妃傳信出宮的時候,她的哥哥也聽聞了沈修之和周昀霄已經回到京城,當即派人出去打探他們二人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在得到具體消息的時候就迅速派人來尋。
他們這一行人昨天晚上剛剛抵達鎮上,還在思索該去哪找周昀軒的時候,一出客棧領頭的就看見一個極像周昀軒的人站在城門不遠處。
在聽聞周昀霄和沈修之兩人已經回了京城之後,他在原地握緊拳頭恨得咬牙切齒。
然而在領頭的侍衛試探的問他這些時日在哪裡時,他扭過頭狠狠訓斥了一番“閉嘴!本皇子的事是爾等能過問的!”
“是,屬下逾矩了。”侍衛很快反應過來開口道。
“行了,趕快回京。”走了一步忽然朝旁邊吩咐道,“去客棧要幾桶熱水,再給本皇子找身沒穿過的衣服。”他原本想立刻帶著人離開的時候,忽然瞧見了自己的衣服。
這半個月來,雖說吃的勉勉強強,但是衣物時素娟實在找不到能給他穿的,哪怕是舊的,鄉下人家一身衣服能穿好幾年,自己穿不下縫縫補補還能給穿上的人,哪裡能找到空閒的。
臘月寒冬裡,衣服洗了也不能乾,導致了他半個月都穿著這身衣服,周昀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何時受過這等罪!
整個人看著這身灰撲撲的衣服,感覺散發著奇異的味道,讓他隻要一想感覺就要嘔出來。
周昀軒帶人離開的第二天,年集開始了。
“我們今天早上去嗎?”餐桌上,時清榆端著一碗粥興衝衝的問道。
戴瀾坐在她對麵,點了點頭。
“好耶~又能出去玩了!”時清榆笑嘻嘻說完,三兩口把手裡的粥喝完,打了聲招呼就跑回了房間。
時清簡,時清年慢慢悠悠的吃著手上的餅,臉上看起來雖然興奮但是卻沒有時清榆表現得那麼誇張。
戴瀾單手托著腮,好笑的跟時明淵說這話,她嗓音裡滿是笑意和一絲疑惑“都是一天出生的孩子,這性格怎麼差的這麼大。”
時明淵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不過戴瀾也隻是感慨一句,並沒有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飯後,等幾人都收拾好了,時明淵去後院把馬車趕出來等在門口,戴瀾跟三個崽崽則是拉著王嬸說話。
“您關好門,如果有人上門來不要去,就當作屋裡沒人就行。”戴瀾站在王嬸麵前囑咐道。
“對啊,王奶奶彆隨便給人開門,不過您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去啊?”時清榆站在一旁,水潤的眸子看著王嬸。
王嬸衝戴瀾點點頭,隨後看著時清榆嗬嗬笑道“王奶奶就想呆在家裡,你們好好玩啊,除夕記得回來,王奶奶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呀,好呀!王奶奶我也會記得帶好吃的回來給您的。”一聽見吃的時清年比誰都警覺,她樂嗬嗬應道。
時清簡相比另外兩人倒是顯得成熟穩重一點,他也開口囑咐“您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時家建在山腳下,他們除了擔憂有村裡人上門來,還擔憂有猛獸下山來。
王嬸對於他們的話都點頭應道,看到時明淵等在那裡,她揮揮手,“行了你們去吧,玩的開心。”
幾人上了馬車後跟她揮揮手,一直等到王嬸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收回眼神。
很快他們坐在馬車裡就開始嘰嘰喳喳說起話來,一年裡就這麼幾天年集,肯定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物件和各種美味。
時明淵一路駕著馬車進了鎮子,因著一家人已經吃過早飯了就沒有往合味樓去,反而去到了一條冷清的巷子,巷子裡每一戶人家門口看起來都比一路上遇見的平常人家寬敞。
他們在倒數第二家停下,院門口沒有什麼落葉和灰塵看起來整潔又乾淨,戴瀾拿著鑰匙三兩步走過去開了門。
一推開朱紅的大門,院子裡的場景映入眼簾,寬敞明亮的院子裡有池塘,池塘的旁邊擺放著假山,而池塘上還有一座小小的橋連接兩端。
房前種著幾棵樹,不過因為冬天的緣故葉子都掉光了分辨不出來樹的品種。
整個屋子跟山腳下的家差不多大,不過少了一個後院,時明淵將馬車牽進去,拴在角落之後,帶著幾人去看房間。
幾間屋子間隔的不遠,他們一件件推門看去,屋子裡也被打掃得乾淨整潔,沒有灰塵,隻是因為沒有人住看起來頗有些冷清。
等到看完所有房間,時明淵一揮手道,“都回房間收拾收拾包袱,我們等會就去街上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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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說完三人就領著自己的小包袱四散開來,看著三人離開之後,他也長臂一伸就攬著戴瀾進了屋子。
等到幾人收拾完包袱之後,就慢慢悠悠的往街上走去,上一次來的時候早上來下午回時間有些緊迫時清榆三人都沒能好好看看這裡。
這次來他們打算在鎮上玩到除夕在回到村子裡過年,所以完全不著急。
一走出巷子就能夠看見來來往往的人群紛紛在街道上行走。
有背著背簍的,還有挎著籃子的,不過上麵都蒙了一層布讓人看不見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等他們去到主街的時候,時間也來到了巳時,冬日的暖陽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完全感受不到寒冷。
街邊的小販都賣力的吆喝著,往前走幾步甚至能夠看到眉眼深邃陌生麵孔的番邦人。
時清榆拉著時清年跑去買了一包豆沙酥,那婦人看起來極為講究,四周沒有撒下的渣子,連背簍和蓋在上麵的布都乾乾淨淨。
她手腳利索的將豆沙酥打包遞給時清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