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光一樣的薄紗穿在身上,行走間流光浮動,溢彩翩躚。
蘇菱一個沒忍住,對著鏡子轉了一大圈。
裙擺漾起,似輕風吹過,枝頭梨花顫顫,明明是極為素淨顏色,搭配蘇菱那張漂亮無比的臉,細看之下,卻叫人神暈目眩。
“小姐穿這身真好看。”芽春站在一旁,忍不住誇讚。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心滿意足的收回了視線,蘇菱洗漱完,用完早膳,就這樣帶著芽春徑直走出了院子。
得知蘇菱要去參加什麼詩會,玲瓏起初還有些擔心。
但聽說蘭兒跟魏安明也要一同前去,玲瓏很快就又放下了心。
“出門在外,切勿輕易與人衝突,但若是旁人故意欺負你,也不要一味忍讓,任由旁人欺負到你頭上。若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事,回來告訴我跟你舅舅,我跟你舅舅定然會為你撐腰,實在撐不了腰的,咱們也能坐在一起商量。”
想到舅母的殷切叮囑,從未有機會享受過娘親疼愛的蘇菱忍不住心頭一暖。
徑直穿過花園跟遊廊,一路上投向蘇菱這邊的目光各式各樣。
“不過是借著母親二姐姐的麵子才進來的將軍府,張狂什麼。”暗影處,有人不屑的輕嗤。
無意間看到這一幕的兩個年歲尚輕的庶子眼中卻是劃過異樣。
彆的不說,這蘇姓女當真是好顏色。
那花園裡的花,都不及她半分嬌美。
結果兩人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魏少宣雙手環胸,怒視著他們,像是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一般,一雙眼睛裡直冒火。
“你們在看什麼?”
雖說兩人要比魏少宣高上一輩,名義上魏少宣是他們的侄子,但有魏夫人在,兩個庶子可不敢真的擺什麼長輩的譜。
尤其是麵前這位,已經是鐵板釘釘的魏家繼承人了。
想到這裡,兩人訕訕一笑,“沒看什麼,少宣應當是瞧錯了。”
魏少宣冷哼一聲。
一直等到兩人悻悻離去,魏少宣才放下環抱的手,露出了點不滿的神色。
可惡!
為什麼沒人給他送請帖!
另一邊。
並不知道在自己背後的那些眉眼官司,就算知道了蘇菱也不在意。
走出魏府大門,卻見一輛馬車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馬車內,魏安明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看著假裝若無其事,實則時不時抿一口茶水來掩飾情緒的兄長,魏拂蘭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道“從前跟我一起出門,同乘一輛馬車的時候,怎的不見你這麼緊張?”
魏安明嗆了一下。
飛快將唇邊的水漬擦乾淨,魏安明張了張口“我哪裡——”
不等他說完,就聽到魏拂蘭哼笑了一聲。
魏安明立馬就閉嘴了。
半晌後,他才道“與這般年齡的小女娘同乘一輛馬車,這、這於理不合,我還是騎馬去吧……”說著他就要下車。
然而魏拂蘭卻毫不猶豫的拉住了他。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男女大防一事說著嚴重,但實則日常生活裡壓根沒那麼多講究。
尤其是家中的兄弟姐妹,就更是如此了,該一塊吃飯一塊吃飯,該一塊玩耍就一塊玩耍。
“承認吧,你就是怯場了。怎的當日你往人身上撞的時候不——唔唔唔!”
不等妹妹說完,魏安明就麵紅耳赤的捂住了她的嘴“住口,不準說出來。”
魏安明隻恨,有時候跟妹妹的關係太過親近也不是件好事,就好比現在,他明明做的這麼隱蔽,卻還是輕而易舉就被她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