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裡等待著父親的審判,在我的認知當中父親一定會在正事結束之後,對我進行煩人的說教。
沒過多時,敲門聲傳來。
“蘿拉,把門打開,我和你聊聊。”
我不情不願地將門打開,
“父親,請坐。”
隻見父親緩緩坐下,他沒有說話,我拘謹地雙腿並攏等著父親的斥責。
但我沒想到的是,父親沒有斥責我,他一如當初那樣語重心長地說道“蘿拉,今天過後你就長大了,你可以去追尋你任何想要追尋的事物,隻要你不後悔,能夠承擔得起代價,就像小時候我和你說的,信任他人,要做好信任的準備一樣,你明白嗎?”
我沒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當即我回應道“是的父親,我都明白,我已經做好成為一名大人的準備了。”
父親欣慰地點點頭“那就好,以後我會漸漸把伊爾家的資產都交托到你的手上,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伊爾家的小公主就要擔任起照顧伊爾家的責任了。”
我不由得有些心酸,長大之後的責任壓在了我的頭上,父親的教導更像是交托遺言一樣,我一沒留意,時間已經讓曾經保護自己的父親多了許多皺紋,還有白發。
“我明白了,父親。”
父親和我接下來促膝長談了很久,我感覺又回到小時候聽他講睡前故事一樣,他在講述著他年輕時發生的故事。
最後父親在臨走之前交給了我一個吊墜,這是伊爾家族的家徽,象征著伊爾家族身份和地位。
我小心地接下,送父親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個月當中,我一邊忙著熟悉家裡涉及的產業,還有接手父親的人脈,另一方麵我也趁著這些自由的時間去尋找博爾赫斯。
我們留下了很多回憶,他第一次借著上回宴會上留下的理由,用艾尼克斯的名義約我去看了有趣的雜技表演,表演的內容很多,每一個動作都讓我心頭一顫,可他的目光卻從不在表演上,而是靜靜的看著我。
隻是單單靜靜的看著我,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
後來我們相約趁著什麼時候有空閒之餘,去逛遍這周遭所有的酒館,品嘗各個地方的美酒。
我們像是最有默契的朋友,他總能用他幽默地笑話逗我笑。
我也見識到他不一樣的一麵,他的紳士隻對我一個人,對於一些看起來對我不懷好意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地用最為粗鄙的語言辱罵,可他從未罵過我一句,從來都沒有。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在一家酒館裡喝酒的時候,周邊的那些酒鬼喝的醉醺醺地想要過來找我搭訕,並且還想對我動手動腳,他不是一個懦弱的人,直接抽出了身上的劍站在了我的麵前。
那群酒鬼在看見明晃晃地利器在他們眼前的時候,頓時酒就醒了一半,開始服軟示弱。
他隻是舉著劍,左手拉著我慢慢退出酒館。
他見裡麵的人有追上來的意思,迅速護著我騎上了他的馬。
他穩健地騎馬,雙腿一夾,馬就開始用力奔跑,彈射而出。
在顛簸的馬背上,我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這樣才不會掉下去。
以往坐在馬上的時候可不會這麼顛簸,雖然他看起來冷靜異常,可是我心裡知道他害怕那群人會傷害到我,所以才以這麼快的速度前進。
我第一次在除了父親身上感受到被保護的感覺,那一刻他就像是伊爾家的公主專屬的騎士保護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