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荒謬,但是如嬑真的信了。她相信自己隻是怕太過偏寵於她,惹得後宮不寧,他相信自己真的愛她,愛他們“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的情分。
弘曆一想到這裡便更加愧疚,他有些求助地看向琅嬅。
琅嬅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對著二人道“給嫻妃和海答應賜座。”
弘曆不經意瞥了一眼海蘭,見她凍的瑟瑟發抖,再加上清秀的麵容,到更顯得我見猶憐了“凍成這個樣子,拿著手爐說話吧。李玉。”說著,將手爐遞出去。
琅嬅一看就知道弘曆是又心動了。
在這樣的氣氛下都能心動,我的評價是很難評。但是轉念一想,這是個孝期就對著老婆心猿意馬的“大孝子”,也就不奇怪了。
嗬嗬,真的是老毛病了。
收回思緒,琅嬅將自己的手爐遞給蓮心“把這個給嫻妃,讓她好好暖一暖吧。”
轉頭又對如嬑“貴妃說你大鬨鹹福宮,可有此事?”
如嬑跪下來“回稟皇後娘娘,臣妾聽聞貴妃娘娘得了寒症,故來探望。沒想到進來正碰上貴妃要對海答應大施刑罰”
琅嬅麵上是一副端莊柔善的笑容,她直接打斷如嬑的話“聽說的?聽誰說的。貴妃如今還在禁足,鹹福宮闔宮人等沒有本宮的許可不許出入,更何況鹹福宮在西六宮,你的景陽宮在東六宮,相隔甚遠。住的近的儀貴人、嘉貴人都不知曉此事,嫻妃是怎麼知道的呢?”
弘曆這才轉頭看向自己的小青梅,隻是眼神中帶了些審視和猜疑。
如嬑被他的眼神看的心痛,弘曆哥哥竟然不相信自己嗎?
她如實回答“是臣妾身邊的三寶來報,說說貴妃娘娘丟了珠釵又生了好大的氣,發了寒症。臣妾才來探望一二。”
“嫻妃懂得關心宮裡諸位姐妹,這很好。你身邊的太監三寶是聽誰說的,什麼時辰在哪裡說的?你進入鹹福宮可有本宮的首肯,或者是皇上、太後的口諭?”琅嬅說。
如嬑求助地看向弘曆,弘曆卻側過頭躲過了她的眼神。
嗬,男人。琅嬅腹誹。
“你說貴妃要對海答應大施刑罰,施的是哪個刑罰,可有刑具?”琅嬅表情不變。
“我臣妾進來隻看見海答應跪在雪地裡,貴妃命人拉她怕是要拖到不見光的地方去施刑。”如嬑懦懦道。
“也就是說。”琅嬅停頓一下“嫻妃一是沒有口諭或手令,私闖正在閉宮的鹹福宮;二是你身邊的太監三寶涉嫌勾結宮人,日夜盯著鹹福宮私自窺探;三是你無憑證,更無親眼所見僅憑些許猜疑和偏見汙蔑高位嬪妃——”
“是吧。”
如嬑想不明白,不是貴妃仗著寵愛橫行霸道欺負地位嬪妃嗎?怎麼就牽扯到自己頭上了。
她沉沉開口質問“皇後娘娘,犯錯的是貴妃,您為何對臣妾咄咄逼人?您是否對貴妃蓄意包庇?”
“不許汙蔑皇後。”弘曆厲聲道。
如嬑再一次不可置信地看向弘曆,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的傷心已經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了,弘曆哥哥竟然為了富察琅嬅這個小偷斥責自己?
琅嬅見此也不急隻是讓她起身“你的事情,本宮先放一放。”她轉頭對弘曆說“皇上,臣妾再問貴妃幾個問題。”
弘曆胡亂地點點頭,繼續做鋸嘴葫蘆。
“慧貴妃,你說丟了皇上送你的珠釵,丟的是哪一對珠釵?最後一次看見又是什麼時候?”琅嬅笑盈盈地問。
高曦月想也沒想就答到“是一對暖玉八寶玲瓏釵,臣妾昨天還帶了呢!”
琅嬅看向茉心和星璿,二人立即跪下回答,一人答“回皇後娘娘,那釵是奴婢昨日親手插在貴妃發間,不會記錯。”
另一人答“昨夜貴妃要休息了,是奴婢將那釵放入娘娘妝奩最底下那一層。今夜也是奴婢替貴妃娘娘卸釵環,打開妝奩才發現那釵不見了。”
琅嬅揮手讓二人起身“說的很清楚。慧貴妃,本宮問你你今日打算如何找釵環?”
“當然是搜宮啊!”高曦月依舊是想也不想就回答“昨日到今日鹹福宮無一人出入,想來那釵定然還在宮裡,隻要把人聚在一處,挨間屋子搜過去肯定能找到。”
雖然簡單粗暴,卻也是個辦法,也是高曦月能做出來的事情。
“按照你所說,除了海答應的偏殿所有的宮室都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琅嬅轉頭溫柔地對弘曆說“既然皇上身邊的王公公已經去查了,不如就請皇上再等一等,想來馬上就有結果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王欽便雙手端著個東西進來了。
節奏如此緊湊,難怪大家都愛看電視劇。琅嬅吐槽。
王欽給諸位主子都行過一禮“回皇上的話,奴才奉旨在海答應的房裡搜查,在窗台邊多寶架的最上頭梨花木的盒子裡發現了這個。”
一旁白淨的小太監弓著身低頭,很有眼色地替王欽打開蓋子又默默地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