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瑾祭拜完奶奶本來就準備離開了,誰知一轉身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
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雙拳緊握,穩住自己有些顫抖的身體。
呆愣在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麵前。
這一刻聞時瑾有好多問題想要問。
比如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一次要待多久?
還會再離開嗎?
最想問的是,這些年有沒有一點點想他?
可是真的等她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卻是一個問題也問不出。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一個軟弱的人,竟是連幾句話也問不出口。
因為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而許柚眠自從聞時瑾轉身後,便能感受到他一直緊緊跟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一時之間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了,靠著本能僵硬地走到了奶奶的墓前。
她在男人灼熱的視線下將花放下。
視線落在奶奶的墓碑上,眼神閃了閃。
確認剛才在爸媽墓前的猜測不是錯覺。
明明她已經三年沒來了,可是爸媽和奶奶的墓碑都乾淨得過分,就像是長期有人在一直打理。
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許柚眠收回飄遠的思緒,滿眼懷念地看著墓碑上奶奶的照片。
心想時間真是治愈傷痛最好的良藥,才短短三年,如今她已經能夠坦然地麵對奶奶早已經離開她這個事實。
“奶奶,我來看你了,對不起,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過你,是眠眠的不對。”
“這幾年,我去了國外,重新撿起了曾經放棄的學業,我現在很好,生活很好,工作也很好,你就放心吧,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對了,你還記得陽城的鄰居李阿姨嗎?她說讓我一定要代她向您問好,說感謝您曾經的幫助。”
離開三年,許柚眠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一點一滴地說自己這幾年的生活,跟著來的林蔚然在一邊時不時補充一兩句。
而聞時瑾則站在一邊也聽得認真,迫切地想要從這些話裡拚湊不在他身邊的這幾年,她生活的樣子。
聽到她提起學業好難,一開始的語言不通,沒有朋友,吃不慣,經常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聞時瑾隻覺得心臟悶痛,窒息得他都快要喘不上氣。
所以即便是在這麼難的時候,寧願一個人悄悄地哭,也不願意聯係他嗎?他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隨後在聽到她說以後會經常來看奶奶,聞時瑾心跳加快,這句話是不是證明她這次回來後就不準備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