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暫停!
無數人由於這場浩劫落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他們根本不敢再閒居在這裡看比賽,紛紛返回了各自的大洲。
但這場比賽,連一半的流程都還沒有走完。
焚離站在窗戶外麵。
他腳踩在介火屏上,然後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吼,滯空!
焚離略微嘗試了一下,終於掌握了這個天人級彆的自帶特性。
至於環境的領悟力……焚離感覺沒什麼差彆。
天人合一狀態……抱歉焚離他早就會了。
比賽暫停啊……
焚離仰著頭,坐在空中。
天人一重的滯空能力還是太差了,焚離隻能借助介火屏在空中待著。
他腦海中想著這些神明的事情……
世界,悄然崩塌。
焚離再看不清任何東西,他的眼前隻剩下了一片漆黑。
焚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隻是瞬間,他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
漆黑的雨。
焚離醒了。
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在按照一個特定的模式在運轉。
焚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滿眼無聊,看了眼人潮,猶豫了很久……
走啊,快跟上去,方啟在玄火門等他!
焚離無聲呐喊著……
焚離沒有動。
這個畫麵慢慢定格。
焚離站了很久很久,百無聊賴之下,他默默運轉著自己的修為。
這個速度太慢了,慢到焚離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提升。
功法。
這個橫亙於少年心中最初始目標。
該如何找尋?
焚離心中完全麼沒有任何答案,他現在也不知道,方啟在哪裡找到的遺跡……
畫麵一轉。
焚離找到了。
他最終還是來到了那個遺跡。
那個玄冥留下的遺跡。
天冥關。
焚離不懂,他現在的腦海裡一片混亂,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要看這些夢境,這裡的一切都出於什麼上演著?
弑神冥心!
玄冥看著焚離,隻說了一句話。
“你本不該修煉這個功法的,但你命中注定要修煉這個功法。”
冥心開啟。
不管是這夢境中的焚離也好,還是寄宿在這軀殼裡的焚離也罷,都開啟了冥心。
玄冥還是死了。
他的使命與遺願就是這個,找到合適的人傳承天冥關。
焚離踏上了鍛神師之路。
這一條路無比坎坷。
他沒有老師,沒有朋友。
孤獨之路,絕寂之路。
焚離一路流離,這時候就去到了皇都。
這裡的人潮差點將焚離布滿陰影的心衝垮。
越是繁華的背後越是混亂。
無數在皇都苟且求生的地痞流氓就混跡在街頭。
尤其是像焚離這樣的,看上去就無依無靠的少年,最簡單勒索……
焚離身無分文,但依舊奮起反抗。
結局是以焚離的失控結束……
然後焚離就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一柄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個黑發青年站在他的麵前。
眼神凜冽,冷漠而乾脆。
“你是哪裡來的。”持劍少年發話了。
“南陵……”焚離微弱地說著,他現在沒有任何力氣了,眼神也一片空蕩。
“來這裡乾什麼,叫什麼名字?”
“焚離。”
“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
“……”
焚離再度昏死過去。
……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持劍少年還在他旁邊,隻不過他手中的劍已經入鞘了。
“先吃點東西吧。”劍天丟給焚離幾塊乾癟的麵包,他平時也就吃點這種東西,哦,還有一點點瓶子裡剩的水。
“你……”
“我叫劍天。”劍天看著天空,“我需要你,你身上有我需要的力量。”
“什麼力量?”
“孤獨。”劍天站起來,“陪伴與孤獨,這是我劍的一切。”
“這樣,好嗎?”焚離還是坐著,慢慢啃著劍天給他的麵包,說實話,很難吃,劍天一看就不懂的甄選性價比最高的麵包。
“有什麼不好的。”焚離看著焚離的眼睛,“你什麼都沒有,而我還有放不下的牽掛,你卻在問我這樣好嗎?”
“……”焚離看向劍天,“你的牽掛,亦或是你的遺憾,是什麼?”
“這點與你無關。”劍天拉了焚離一把,讓他站了起來。
“修為?”
“武者三重。”
“不是吧。”
“真的。”焚離眨了眨眼,“你沒有修為嗎?”
“我隻有劍。”劍天摸了摸自己腰間最最普通的玄鐵劍,“除了遇到劍塚,我的一生,就會是這一把劍。”
“你為什麼……”
“跟我走吧。”劍天打了個哈欠,“本來過幾個月是有一場比賽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直接走吧。”
“就我和你?”
“對。
“你什麼實力?”
“天人左右吧,沒怎麼和人比過。”
“天人?這是什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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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境界啊,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焚離跟著劍天的步伐,朝北方走去,焚離不知道那裡會有什麼,但也不期待會遇到什麼。
“那你知道第二境界嗎?”劍天隨口一問。
“不知道。”
“明師。”劍天給焚離解釋著,“武者其實就相當於凡人,到了明師,相當於登堂入室,到了天人,才真正算與這個世界建立起了聯係。”
“哦。”這些東西,離焚離都太遠了。
“話說,那幾個小混混好歹也有武者七八重的修為,你是怎麼打敗他們的?”
“我……”焚離不想說,就沒說,也沒下文,他不想解釋。
劍天很識趣,也沒有追問。
他現在和焚離最多算路人,不值得去窺探他那麼多秘密。
“接下來我們去北方,看戰場。”劍天鬥誌昂揚,“久聞不如一劍,劍客江湖快意,少不了經曆沙場的洗禮,你能和我一起嗎?”
劍天突然停了下來,這個人選也不是非焚離不可,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也有劍天需要的劍意,沒焚離這麼純粹罷了。
劍天到擂台那幾個月的性格差距還蠻大的。
十六歲的焚離看著十二歲的自己和劍天大言不慚準備去戰場磨礪,不由失聲笑了笑。
不過,似乎也不錯。
十六歲的焚離都沒去過戰場呢……
金戈鐵馬,鐵騎突出。
兩軍交戰。
騎兵對衝,步兵列陣。
那驚天的廝殺與叫喊,模糊了二人的耳膜與視線。
焚離鋪展開介力,避免二人被察覺。
兩個人在很遠很遠的城池上,遠遠看了一眼。
馬蹄踏在焚離的心上,填滿了他空蕩的心……
焚離參軍了。
劍天表示他還有彆的事,不陪焚離參軍。
二人分道揚鑣。
焚離拿上長矛,做最普通的新兵。
他居無定所,漫無目的,死了也沒有任何可惜的,軍方一下子就答應了焚離的要求。
這履曆太乾淨了,乾淨到可怕。
焚離隻有一個戒指,其他什麼都沒有。